后来又长大一点,乐准又教他们什么是教养和家风。
再后来,乔烨来得少了,乐准对他的要求也越来越高。
“言辞要缓,气度要宏,言动要谨。”
“律已,宜带秋气。处世,须带春风。”
“人要学会隐忍和积累,养得深根,日后才能枝繁叶盛。”
……
那年他外调去南方,临走前来看乐准,那个时候发生了太多的事,乔烨的身体每况愈下,他放弃了自己的梦想又要远行,纪思璇出国或许再不能相见,他愈发的沉默,和乐准在书房坐了一个小时,直到乐准全套的功夫茶结束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乐准把杯子递过去,“当初你的名字是我给取的,何为裕?古书说,强学好问曰裕;宽仁得众曰裕;性量宽平曰裕;仁惠克广曰裕;宽和不迫曰裕;宽和自得曰裕,裕者,仁之作也。林语堂先生说,八味心境,浓茶一杯。喝了这杯茶就走吧。”
那杯茶大概是他喝过的最“难喝”的一杯茶,心乱如麻,五味陈杂,根本不知茶滋味。
往事近在眼前,乔裕转过头继续往前走,忽然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思的低声重复了一句,“态度积极点……”
他停下来拿出手机,靠在车上开始打电话。
很快彩铃结束,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慵懒的女声,“喂,哪位?”
乔裕顿了一下,自报家门,“乔裕。”
纪思璇反应极快,波澜不惊的开口,“哦,乔部啊,不好意思我下班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说完啪一声挂了电话。
乔裕本来也不知道给纪思璇打电话说什么,可被她这么忽然挂了电话也懵了,愣了几秒钟,忽然笑出来,收起手机上车回家。
纪思璇挂了电话就盯着自己的手机出神,翻来覆去的在屏保和通话记录之间切换。
沈太后看着电视,余光瞟了她一眼,“等电话啊?”
纪思璇立刻把手机扔到一边,扔完之后又觉得自己反应过激,轻手轻脚的捡回来,看了看沈太后的脸色才回答,“没有。”
沈太后高深莫测的看了她一眼,慢悠悠的开口,“没有就关机睡觉吧,明天不是要去实地考察,你起得来吗?”
纪思璇看了眼墙上的时钟,立刻急匆匆跳起来,“睡了睡了!”
纪思璇让乔裕的一个电话扰得心神不宁,躺在床上自我催眠了半天也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