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衍?
时柏利皱眉,下意识想让他进来,然而转念一想苏浅所受的委屈,顿时沉着脸像个孩子一样发脾气:“告诉他,不见!”
佣人一愣。
“时柏利,你闹什么!”苏芸狠狠瞪了他一眼,深吸口气才对佣人说,“请岑总进来吧。”
“好的太太。”
很快,佣人领着岑衍进入客厅。
时柏利先是被时染怀孕以及她的态度气到,刚刚又被苏芸一句呵斥,又想着苏浅的委屈和自己的委屈,顿时看岑衍不顺眼起来。
“不知岑总这么晚光临寒舍有何贵干?”没忍住,他有些阴阳怪气地说。
苏芸想拦已是拦不住。
她只能保持微笑的仪态,问:“岑总,喝点什么?”
“不必,说完就走。”岑衍淡漠拒绝。
苏芸倒没有尴尬,毕竟多少听说过岑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子,知晓他对人就是如此,只是不知怎么回事,哪怕岑衍坐着,她竟有种在他强大气场下不自在的感觉。
漆黑如墨的双眸淡淡扫向时柏利,岑衍开腔:“抱歉这么晚打扰时总,我来是想说两件事。”
“什么事?”时柏利气不过。
没有浪费时间,岑衍直入主题:“我知道在染染十八岁成年前曾有过两次,时伯父和宋伯母想让染染过继到他们名下,但时总拒绝了。”
时柏利猛地抬眸视线直射他:“你怎么知道?!”
嗓音明显粗沉了几分,显然是不愿提及此事。
四目相对。
岑衍神色不曾有丝毫变化,依然不显山露水让人窥探不了半分。
“有心想知道自然便能知道,”低冷音节从喉骨深处溢出,“我要说的第一件事,就是希望时总能同意染染的过继。”
“不可能!”时柏利想也没想拒绝。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
“不可能,”思考能力恢复,他冷着脸嘲讽,“岑总是何居心?我还活得好好的,她又那么大了,有什么好过继?一旦传出去,你是想让别人笑话我,还是笑话我们时家?”
“你……”
“居心不敢说,我只想为染染要个公道。”
岑衍语调淡静自然,只是深眸森冷,隐约使得他的脸廓染上了某种危险:“从她出生到现在,时总未曾尽过一天父亲责任,当年自己的选择却要她来承担,这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