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拿起信,徐怀安抻着脖子尽力瞄。
谢瑾越读眉头越紧,最后冷哼一声,将信函拍在桌子上。“这老狐狸是想借刀杀人。他想得可真周到,连委派公文都给你准备好了。齐州山高路远,他自己不动手,让我们做,成了帮他除敌,败了我们自己倒霉,有这么美的事吗?”
肖宗镜:“小王爷息怒,大半夜的别动肝火。”
徐怀安知道,“小王爷”从来都是肖宗镜用来调侃谢瑾的话。果然,谢瑾听后眼珠瞪大,不待发作,肖宗镜又道:“这刘公公岂是一个小小的公孙阔能搞垮的,我们查不查他,问题都不大。”
“总之这是一滩浑水,劳心劳力的苦差事,轻易不要插手。”谢瑾思索道,“齐州我想想,父亲的一个门生好像就是齐州人,待我去了解一下情况。”到了门口忽然又停住,回头凝视肖宗镜。“我问清楚之前,绝不可回复他。”
肖宗镜从善如流:“宫禁森严,你来去莫露马脚。”
谢瑾不耐道:“不会。”
言罢转身,眨眼间消失于夜色。
“功夫倒是精进了不少。”肖宗镜笑了笑,转向徐怀安。“你呢?”
徐怀安没回过神:“什么?”
肖宗镜指头点点那封信。
“你如何看?”
徐怀安磕磕巴巴道:“这、这属下不太懂”
“无妨,随便说说就好。”
“属下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
“这个叫公孙阔的人犯下如此大案,齐州的捕快为何不抓他?这样拖下去,他们不怕引起民愤吗?”
半晌无人说话,徐怀安抬头,见肖宗镜一双冷峭的眼直直盯着他。
徐怀安后背一凉:“大人”
肖宗镜木着脸:“坏了。”
“什、什么坏了?”
“你问住我了。”
徐怀安哑然,肖宗镜静了好一阵,自语般道:“我也不知他们为何不抓,为何不怕。”他站起身,放下外袍,挺拔之躯笼罩一片暗影,衬得他的面孔更加晦暗不明。“莫不如我们亲自去问问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