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紧:他虽准备冷待梁辉,却也不想面子上剑拔弩张。只想降低自己存在感,在暗处行事便罢,如果这么容易就被梁辉敏锐意识到自己在针对他
然而梁辉放柔了音调,以一种体贴语气问:“难道,小范,你遇到什么事了吗?“
范乾津没想到梁辉虽然体察敏锐,脑补的方向却如此傻白甜。这倒是省心。
范乾津干脆顺水推舟,就让梁辉自个儿去脑补他心理上遭遇了什么封闭创伤吧。严格来说也不算错,这创伤从上辈子带来,叫梁辉ptsd。他这种封闭态度已经足够明显,梁辉再想和他多聊聊,也有了婉拒的理由。
范乾津于是意味深长遮掩道:”学长,我还是腿疼,先回去了。谢谢你的云南白药。回去了还你。“
“不还也行。小范,你如果有什么难处,可以找我讲。咱们直系不要见外。人是社会动物,需要别人帮助并不丢脸。”
梁辉扶他站起来,范乾津任他架起,然后自己推开。“多谢学长的好意。我会考虑。”范乾津拿着云南白药,一拐一拐往营房走去。墨绿色的衣裤挂在他瘦削身上,月光中他的背影愈发显得单薄。
梁辉搀扶的手伸到半空又缩回去,他盯着这莹白光线中一道细长影子拖在地面,仿佛一点伶仃的秀色,他鼻尖似又闻到了那晚的潮湿的水汽藻香。一段纤薄又湿淋淋的躯干跌入怀中
那时的天空星辰似梵高画中舒展着颤抖的纹样,又像莫奈的睡莲那氤氲满眼的波光。或许西洋派并不完全贴合,梁辉任那影子逐渐变细,似在轻晃,摇着摇着,便有了一句古诗: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
缘分难得,梁辉从露营时见到范乾津,红外线里看到那俊雅模样,除了对美貌的欣赏外,梁辉有种莫名想要亲近的心情。
像一种毫无因由的感激。
明明自己把范乾津从水里捞出来,帮助了他。该是对方感激自己,为什么自己会对范乾津产生报偿的情绪?
太奇怪了,又或许和亲近欣赏之意混淆?梁辉也不太明白。
不过这个小范,似乎遭遇了什么,也还不够信任他梁辉摇头轻笑,第一次见面交浅言深是不应该。直系缘分摆在那里,日后打交道机会多着呢。大家慢慢亲近,范乾津会明白自己是怎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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