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因为这个,她看这两个不请自来厚脸皮的观众顺眼了许多,甚至答应了赵佑宁的请求,从冰箱里取出了一块光明中冰砖,分成三块,插上奥地利带回来的巧克力华夫饼干,又把香蕉剖成两片,摆在旁边,告诉她们这是外国很受欢迎的一种甜品。
“香蕉船?”斯南一口接着一口:“谢谢阿姨,我好想也有你这样的妈妈,又漂亮又年轻又温柔,会教钢琴,还会做这么好吃的冰淇淋,太好吃了。宁宁哥哥,你好幸福啊。”
吴熙看她顺眼了不少,被她夸得笑出声来:“你这小姑娘,吃冰淇淋长大的?嘴巴也太甜了。”
“阿姨,宁宁哥哥弹得太好了,他下次练琴我还能来看吗?我保证不发出声音,我就悄悄地看。”斯南嘴边糊了一圈雪白的冰淇淋,看上去滑稽得很。
吴熙犹豫了一下,瞥了斯江一眼:“宁宁你自己说吧。”“你们有空就来,我一般上午十点练一个半小时,下午四点练一个半小时。”赵佑宁也一身轻松:“真奇怪,好像你们在旁边,我比平时练得还顺利,真的。”
回家路上,斯江把赵佑宁姆妈的言语表情小动作掰碎了分析给斯南听,婉转地告诉妹妹人家其实不乐意接待她们,不乐意她们打扰赵佑宁练琴,甚至不喜欢赵佑宁和她们做朋友。斯南毫不在意地晃晃头:“没关系呀,我又不要她喜欢我,我就想保护宁宁哥哥,不让他被坏妈妈扎针。”她得意地笑了起来:“就算她请我们吃香蕉船她也不是好妈妈,我骗她的。”
斯江:???!!!
这后来成为陈斯南独特的人生哲学:结果才重要,过程嘛,可以忽略。
***
顾西美在车上睡着了。她带着四个孩子大包小包地从沙井子搭拖拉机到阿克苏,再坐卡车到乌鲁木齐,火车上颠簸了五天,一回到家又因为斯江和家里人闹了不痛快,心神俱疲,送完朱镇宁和沈家兄妹,那根绷到极限的弦突然断了,说不出的累,国道上运货的大卡车一辆接着一辆,汽车走走停停,眼皮也跟着直往下掉,她努力把头竖起来,却怎么也扛不住席卷而来的睏意。
周善礼也没想到送三个孩子能耗这么久,路上他和顾西美寒暄了几句,聊了聊斯江她们几个,再礼貌性地互相吹捧了一番对方的弟弟妹妹,便没什么可说的了。收音机开了关关了开,烟也抽完了一整包,他打了个哈欠,摇下车窗,拿出最后一根烟来点上,路灯已经亮了,这个红灯已经停了三次,还离路口遥遥无期,外面一片嘈杂匆忙,自行车大军贴着车身擦过。寒风苍茫,呼啸着卷进车内,吹走了他的睏意。开车的人最怕乘客睡觉,封闭的小空间里睏意比任何传染病都要厉害,眼皮完全不听使唤。
车子一动,开了五米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