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
拓拔野啊地一声。这才想起还未对她说过波母与公孙婴侯之事,满心喜悦顿时消了大半。
当下跌落到她身边。将流沙仙子如何掳走自己。又如何抛丢在天帝山中,为缚南仙所拾,而后又如何被乌丝兰玛使诈盗走。寄养在平民之家的事由,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这些话听在雨师妾的耳中。远比先前他所说地大荒种种变故,更为匪夷所思。惊心动魄。饶是她冰雪聪明。也万万未曾想到他竟会是波母与公孙长泰之子,更想不到除了那看不见、摸不着的三生之缘外,他与自己之间竟还有着如此微妙的关联。一时间,心潮汹涌,脸烧如火。
见她低着头,怔怔不语,眼中似有泪水盈眶,拓拔野心下更加酸楚难过,摇头道:好姐姐,这些话我原也不知当如何告诉你。比起公孙青阳,我倒……我倒宁愿是无父无母、四处流浪地拓拔野……
傻瓜。雨师妾摇了摇头,叹息道,他们纵然十恶不赦,也是你的骨肉至亲。有这么疼你、爱你的母亲。和一心记挂着你地大哥。不比孤儿强了百倍?即便他们做了许多恶事,也与你没有相干,你又有什么可难过、愧疚的?
拓拔野苦笑不语。自从知道身世后,心情便殊为复杂,公孙婴侯虽对家人极好,却阴狠残暴,作恶多端,又是祸害龙女、流沙等人的罪魁元凶。实在提不起友爱之心。若早知他是亲生兄弟,当日即便不忍大义灭亲,也必要如神农一般,将之封镇某处,使他永不为孽。
相形之下,波母并无大恶,对自己更是铭心挂念,苦苦相寻。奈何天意弄人,母子成仇,好不容易相认,却反成生死永诀。每每想到这些,便说不出地悲楚难受,情愿自己并非公孙青阳,而只是一个身世至为普通的流浪少年。
雨师妾双颊突然一阵晕红。噙着嫣然一笑。低声传音道:无论如何。我现在终于明白当年为什么会喜欢上他了。
两人执手相视,苦甜交掺,一齐微笑起来。忽听泊尧呸呸连声,皱眉吐舌道:好咸!脸上已恢复了血色,冰消雪融。
两人心下大宽,拓拔野笑道:臭小子,竟敢嫌你娘的血,不想活了么?解开他的经脉。呵挠他的胳肢窝。泊尧格格大笑。弯身躲逃。
嬉闹间。忽听鲲鱼悲吼。水浪长喷,南边夜穹陡然一亮,极远处冲起一道绚丽如霞的紫红彗星,照得北海一片彤红,如鲜血镀染。海上青龙舰队哗然惊呼,遥遥相应。
拓拔野心中陡然一沉,象是被什么紧紧揪住了,转身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