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有些道理,“有些无关紧要的事犯不着和父亲拧着劲。”
“那也随你。”她不咸不淡,“姨夫人带了些话过来。”
昨晚大老爷和李文清等一众下属欢度中秋,喝得半醉,就在外院睡了,没有进内院。
大老爷眉峰一跳,“怎么说?”
大太太就把许夫人的话原原本本转述了一遍,“老二也实在是过分了些,这么大的事,也敢就随便站到了皇长子那边。”
大老爷也吓了一大跳,很是生气。
“这可不是儿戏!”
两夫妻正在商议,儿女们并姨娘已经过来请安了,都在堂屋等大老爷和大太太出去。
只好把事先压到心底。
往外走的时候,大老爷又想起来问,“听说凤佳这孩子有些顽皮?这一向闹腾得几个姐妹都不得安生?”
大太太看了大老爷一眼,似笑非笑,“倒是和二弟有点像。”
大老爷就紧紧地闭上了嘴。
当年大太太刚嫁到杨家的时候,大老爷一心苦读,要考进士,家务全是大太太操持。那时候的二老爷正在最顽皮的年纪,每天上房揭瓦,偷鸡摸狗,人嫌狗憎。
大太太也没有嫌弃二老爷,惹了事说上几句,也就完了。
许凤佳在苏州最多住上半年,就算带来再多的麻烦,能比得上当年的二老爷么?
大老爷想起了当年,那时候两夫妻虽然落魄了些,但却是情投意合,略无参商。
什么时候就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一句话,都要拐着弯来说。
大老爷就有些伤感。
大家在堂屋坐了坐,等天色暗了,就一道往百雨金而去,又派人去请许夫人和二太太。
等到人聚齐了,已经快进初更,靛蓝色的天幕低低地压在枝梢,月亮已露出了半边昏黄。百雨金被收拾得一片整洁,三十多盏灯笼挑在亭子边上,映得一席的人脸上都是烛光。
六娘子饭都顾不上吃,抬起头赏灯,看得口水都要掉下来。
甜丝丝的桂花香,一路从七里香传到了百雨金,众人都叹息,“这还好隔得远,若是摆在七里香,就要香得臭了。”
许凤佳若无其事地坐在二娘子身边,和她说说笑笑,态度从容。
从入席伊始,他就没有留意过七娘子。
七娘子心下稍安:看来许凤佳颇为顾忌大老爷。
浣纱坞的三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