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出来了。”立春容色闪过了一丝阴霾。“你,我算是出了金窝,又进了银窝。小雪和处暑虽然难些,但也不能说没有福气。以她们的性子,在内院也是惹祸,倒不如回家安生度日,左右爹娘都有差事,这几年也得了些赏赐。再有就是立冬,那是个老实人我们姐妹都能出来,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谁管得了后头。”
立冬生得不够好看,却是没有做通房的危险。
白露不禁有些怅惘。
“你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小雪和处暑有差事的时候,家里人自然看得和宝贝似的,没有了差事唉,上回我跟婶婶回家,顺道拐去探处暑,病得都起不来床身边冷冷清清的,连个倒水的人都没有!见了我,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晓得哭!”
立春就叹了口气。
“太太也算是心软了。”她翻开两个过枝花楚窑杯,给白露倒了半杯茶水,“要是搁在别人府上不要说别人,就是放了二房,屋里出了这说不清的事,哪个丫头能落着好?打一顿撵出去都是轻的,用刑也是难说的事!这样含含糊糊的出去,算是有福气的了。”
白露想到当时西里间净房里的一口血,也叹了一口气,“实话和你说,我到现在也是没有半点头绪,几次私下猜度,也不晓得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立春就看了看东里间外头的门帘。
低低的对话声还没有停歇。
“你没问你干妈?”她低声问白露。
白露的声音轻得像蚊子叫。
“干妈说我多事叫只我安心服侍七娘子。”
“我听王妈妈说,这事是三姨娘作祟那口血,就是三姨娘留下的魇。三姨娘是专要妨害我们家的子嗣。”立春就在白露耳边低低地说。
白露吓得脸都青了,脊梁骨一激灵,就打了个寒颤。
“轻红阁里还翻出了三姨娘当年爱穿的几件衣服,你也知道,那地方几年没有进人了,那些人开门进去的时候,地上全是几寸厚的老灰,一个脚印都没有。箱子上却没有一点灰尘,噌光瓦亮,连锁头都油腻腻的,一开箱子就能见着三姨娘以前的衣服九哥出事的时候穿的就是她当年爱穿的洒金蝴蝶袄。”立春却没有住口的意思。“老爷一听就说:她怎么还不放过我们杨家,还不肯投胎!”
白露抖抖索索的,一口喝干了温热的茶水,才勉强镇定下来。
“吓死人!”她埋怨的嗔了立春一眼,“这神神怪怪的也不晓得真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