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你一个新妇,立足不稳就想把手插到往事里。引火烧身,恐怕连我都不好救你!”
七娘子一扬眉。
“世子,我杨棋能从西北一路走到京城,凭的可不是听话两个字。”她意态安闲,甚至给许凤佳斟了一杯酒。“您四姨也不是什么善茬,当时我还一无所有如今我怎么样,您是看得到的。我该怎么行事,我自己心里有数。您不必把我看得太小”
她却已经在心底思忖起了许凤佳的用意。
五娘子的死,当然不可能是许凤佳的布置,当时他远在两广,恐怕喜讯和死讯是接踵而至,不要说布置害人,恐怕是才为添丁高兴没有几天,坏消息就到了。
但他却不愿让自己动手查案,难道是真的想把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
这可不像是许凤佳的性子!
七娘子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许凤佳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他可能会要求由他来查自己辅佐,也可能要求七娘子不要把动静做得太大,但让她不查,这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了。
场面一时就沉闷下来。
许凤佳神色阴霾,抚着酒杯并不说话,似乎也沉思了起来,浑身上下的怒火,倒是为之一收。
这男人的精神就像是一团熊熊的野火,随时可能往外延烧,七娘子也不敢太放松,她把玩着裙边的玉佩,时不时就望一望许凤佳。
和这种人相处,真的很累,但却也爽快,反正他也没有掩饰对自己的不屑,七娘子也就无须将自己的不屑深埋心底,大家摊开来互相攻击,要比曲里拐弯地算计,来得粗犷多,也更畅快多了。
半天,许凤佳才闷声开口。
“这不是你的事,是我的事!”
明知他此时此刻的愤怒与怨毒,并非冲着自己来的,七娘子仍忍不住被话里凝厚的怒气给吓得挺直了脊背。
“是谁害了小五,我总归会找出来的但这件事,你牵扯在里头,很不合适。”许凤佳一点商量的意思都没有,似乎这一句话说出来,就已经敲砖钉脚。“你要忙的事也还有很多,这件事,你不要管。”
七娘子不禁扶额。
谁能给她一把铁锤就好了,她绝不介意把许凤佳的头盖骨敲开,往里面塞进“商量”两个字。
难怪许夫人说,以五娘子的脾气,是绝无法节制许凤佳的,这两兄妹的性子都随母亲,从骨子里就带了一股偏激刚愎。两人或者可以和睦,但恐怕是谁都改变不了谁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