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七娘子对坐着吃完了饭,商量回娘家的事。
“这几天指挥使司有事,”他也有些遗憾,“就不陪你回去了,明天早上和祖母说一声,让七弟送你过杨家吧。”
七娘子摇头笑道,“就几步路的事,你也知道,善久这科没中,现在正在苦读。七弟过去了,善久是招待还是不招待?拉下功课,又要挨说了。”
以九哥十九岁的年纪,没中进士,实在再平常不过,他可以做一个少年举人,已经是很了不起了。是以周围人都并不失望,只是勉励他下科再战,倒是他本人认为是奇耻大辱,如今读书就要比往年更刻苦了些。
许凤佳听说也是,就点了点头,又感慨,“焦阁老要倒,朝里又要多事了——不过我想,四姨夫肯定是最高兴的。”
像焦阁老这样的大臣,他一倒,大秦少说也有一小半官僚要动位置,整件事不闹上小半年是决不会罢休的。大老爷能不能把握住机会出位得权,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七娘子就扳着手指头数,“焦阁老去了,按资历是王阁老做首辅,不过王阁老身体不好,上回和五嫂出去吃酒,听别人说,今年恐怕要没了就是现在也不过是在家养病。还有缪阁老在父亲前头,我看,也就是繆阁老会和父亲争一争了。”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许凤佳告诉七娘子不少朝廷上的事,才各自梳洗了,到床上说话。不过,自然是先做了些别的事,才气喘吁吁地分开了擦拭身子,说些私话。
七娘子微微喘着气,一边扣纱衣上的玉扣子,一边抱怨,“都到这么北了,说起来夏天和苏州也一样热。屋子还很不通气,真让人不舒服。”
“那就多加几座冰山。”许凤佳漫不经心地道,“窗户开大一点,化了随时来换你刚才为什么亲我?”
到底还是念念不忘此事。
七娘子忍俊不禁,轻笑着反问,“你这么在意又是做什么?”
许凤佳沉了眸,专注地凝视着她,半天才笑,“你自己不记得了?这是你第一次主动亲我。”
他的声音嘶哑而低沉,火热中带了甜,像是烧得滚烫的蜂蜜,流淌在七娘子的肌肤上,烫出来的痕迹,也都是甜的。
七娘子就怔住了。
一股红潮席卷而来,她觉得自己的皮肤,都要被这忽然的温度给熨坏了。
“我我哪会记这么无聊的东西。”她不自在地别过头去,不敢和许凤佳对视,呢喃了一会,才粗率地道,“睡吧,时辰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