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子出来吃饭的时候,许凤佳已经等了半日,一见到她,就不耐烦地抱怨,“怎么闹了这样久才出来?差一点,我就要进去亲自逮人。”
“也是两个妈妈有要紧事,不然,又怎么会故意来触你的霉头。”七娘子笑盈盈地在桌边落座,主动为他夹了一筷子烩三丁,求饶道,“好啦,你是要唠叨我,还是要吃饭?”
许凤佳便静默下来,泄愤般地咬了一口馒头。七娘子露出一丝微笑,也秀气地吃了一口米饭。
他们两人一南一北,口味迥异,自从两人圆房和好,七娘子就悉心搜求,终于重金礼聘来了鲁派一位名厨为许凤佳做面点炖菜,她自己吃江南小菜,虽然同桌吃饭,却并不用互相迁就口味。倒是许凤佳吃了几个月的江南家常菜,也吃出了味道,时常还点几味小菜,要不是他一向勤于摔打身体,恐怕这几个月下来,腰围就要渐长了。
两个人吃过饭,七娘子叫过立夏若无其事地低声吩咐了几句话,便张罗着拿一本书来看,许凤佳自己也找了些话本小说翻阅,一边看,一边从书页上缘偷看七娘子的脸。
七娘子不禁好一阵好笑,“怎么,两个妈妈来找我说说话而已,也难得你猴急成这样。”
许凤佳就按下书本直起身来,扳着指头算。“明天我要陪皇上去南苑,一早就要出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如果晚饭后再回来,就又要拖到后天才能知道。你人现在又在眼前——”
他就期待地看着七娘子不说话。
此人虽然有时心计过人,但有时候也实在是孩子气得可以。
“规矩是少爷您定的,”七娘子不免也跟着有些得意洋洋起来。“您当时是怎么说我的?现在又是这个德性——你不羞,我都要替你羞了!”
许凤佳喷了喷鼻子,居然也真的忍住了没有在这件事上和七娘子葳蕤,他放下话本问七娘子,“下午钟先生来的时候,说你身体怎么样?”
七娘子一下倒巴不得许凤佳继续纠缠下去,她挪开眼不和许凤佳对视,嗫嚅道,“就说一切都好嘛。”
许先生的一双锐眼顿时盯上了七娘子,“你问了打拳的事没有?”
唉,这个人是从来不知道怜香惜玉,也不知道适当地放自己一马的。
七娘子翻了个白脸,没好气地道,“看我这样躲躲闪闪的,还用问吗?钟先生说,这几个月我的元气又稳固了几分,说这套拳,很可以继续往下打。”
许凤佳顿时纵声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