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把司逸明画的那一张给裁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想到这画留在他的速写本里头,顾白就浑身不自在。
再说了,他才不是画里这样子的。
顾白看着被他裁下来的画,抿着唇,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他将裁好的画放在桌上,一边收拾着塞进编织绳里带出去的那些东西,一边鼓着脸瞅着那幅画。
不过是最近身高蹿得太快导致衣服和裤子有点短了而已啊!
他哪有……哪有这么……
顾白心里小声逼逼,逼逼着逼逼着就没了声音。
心中想的是什么,落在手下的画里,就是什么模样。
顾白看着那幅画,使劲儿揉了揉脸,耳尖却在光线下红得剔透。
没想到司先生竟然还是个不得了的大闷骚,画幅速写都带着让人脸红的色气。
顾白想着,怪不得司先生从来不自己动手画画写东西,据说演讲稿都是专人写好了让他照着念就行的。
大概是因为自己画或者自己写太容易暴露他满脑子放飞的闷骚本质了吧。
顾白腹诽不停,然后深吸口气,垂眼看着桌面,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这幅画。
他本来准备干脆烧掉毁尸灭迹,但看着那张画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转而把它压进了箱底。
毕竟是司先生亲手画的画,还是很难得的。
顾白一边把手里的画纸小心的夹进文件夹里,一边想着,万一哪天司先生突然问起他了,难不成告诉他这画已经被他扔了吗?
这多不礼貌啊。
顾白这样想着,然后将手中的文件夹往抽屉里一塞,就干脆当成无事发生过,拎着整理出来的工具箱,拍拍屁股爬上了二楼。
二楼并不算多整洁的大画室让顾白感到了几分亲切。
对于顾白而言,杂乱无章的环境比起整洁干净的地方更让他有亲切感一些。
顾白把拎在手上的画板打开,抽出夹在里边的画纸,然后又从柜子里翻出闲置的夹子,把那些已经有了内容的画纸挨个的夹在了他以前悬挂好的钢丝绳上。
画板里的这些画是他这段时间以来的写生和速写,有遗留下来的那些草原风景,有大北方的山与荒原,还有这几天他到处乱跑记录下来的小县城的画面。
那些画纸被挂起来,背着光,面对着顾白平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