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先生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凝重严肃,让顾白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被完全压制住的心悸。
顾白这一年下来,除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没被司逸明摆过这样的脸色。
他愣了好半晌,最终缩了缩脖子,垂下眼来,闷闷的应了一声。
大概是在遇见司先生之后一切都太过于顺遂了。
司先生替他挡住了所有的风吹雨打,就仿佛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动摇他分毫。
而这样牛逼哄哄的司先生,却温柔的将他纳入羽翼下,小心翼翼的护着。
膨胀并恃宠而骄,是他的不对。
顾白有些沮丧。
司逸明看着顾白一下一下戳着碗里的饭粒心不在焉的样子,看了客厅里那只小狗崽子一眼,难得小声的服软道:“你总得想想万一你出事了,我怎么办?”
说完他顿了顿,脸上露出点嫌弃表情,又指了指客厅里甩着脑袋撕咬狗咬胶的柯基:“还有阿黄怎么办?”
顾白闻言,惊愕的抬起头来。
对于司先生这难得的示弱感到了几分无措——哪怕示弱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几句话,也让顾白感到猝不及防。
这话司先生以前也说过,顾白记得的。
说如果他出事了,谁赔他个媳妇儿。
当时是什么心情顾白已经忘记了,大概是羞恼或者什么别的情绪。
反正不像现在一样,突然就感受到了沉重的责任。
顾白对于承担责任这种事情是没有任何经验的,突然压在心上的重担让他手足无措。
顾白心中慌了好一会儿,傻了吧唧的看着司逸明,半晌,干巴巴道:“阿黄这个名字谁取的。”
司逸明瞅着顾白,慢吞吞的答道:“……他爸妈,你不能要求在乡下开农家乐开了快百来年都没变成度假山庄的犬妖有什么文化。”
顾白勉强的点点头:“……嗯。”
司逸明收回视线,继续吃饭,一边吃一边说道:“等顾朗回来,我看看他带回来的东西有什么能用的,挑好了之后就上吧。”
顾白一怔,咬着筷子愣住了:“哎?”
“哎什么哎?”司先生又恢复了平时的态度,就仿佛刚刚服软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过一样。
“你喜欢画画,想去见识一下不同的风景是很正常的事。”司先生慢吞吞的说道,“而且早去晚去都是去,人类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