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两相安好。
屋内传来一位女子的痛呼声,声音极小,极不真切。言长老整颗心蓦然都悬了起来。
清风一吹,寰宇阁的门吱呀一声打开。
二人背起行囊入内,只是,没走出两三步,就听得一个声音。
“你们将行囊放下就走吧。”
两人闻言一愣,这算什么事?合着琴帝叫他们来,只是准备工具的。根本没打算让他们动手。换言之,在琴帝眼中,他们根本没有治病的资格。
“凭什么?我不服气。”好不容易做了赴死准备的言长老哪里肯罢休,搭上了行医者的尊严,他质问道:“琴帝陛下,莫非你认为如今这金意楼里有比我们二人医术还要高超的人存在?”
黄连抬头一看,原来拐角处早已站定站着一人。那人一身粗布灰衣,满头青丝,双手负后,右手食指中指和大拇指轻轻摩挲着。
那人告诫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切莫固步自封呀。”
悬壶楼主黄连只觉得那人有些熟悉,却迟迟说不上来。
性格被勾起来的言长老哪里听得这种劝告,今日之事,不仅关乎他个人生死,更关乎悬壶楼的脸面,甚至于是他师尊的脸面。他大怒道:“是不是固步自封总要比比才知道?你有什么资格说天外有天呢?吾家师慈,今天哪怕是赌上师门尊严,某也要和你比上一比。”
战书已下,这等医者之间的比试,哪怕是琴帝陛下也无法插手。可惜,这时响起了另一个声音,声音更加雄浑,语气也更为骄傲。
话语轻蔑,落在两人耳中:“医世慈算个什么东西,给某提鞋都不配。”
“岂有此理。”听到有人侮辱自己敬重无比的师父,言长老哪里能忍,只见他撸起来袖子,再也不管不顾地喊叫了起来,“你到底是哪里来的……”
黄连再一次拉住了师弟的手,止住了那句有辱斯文的杂碎,手指头轻轻指了指拐角那人。
那人早已转过身来,但见他容貌清癯,皮肤紧致,双目炯炯有神,倒是额头之前的那一绺亮白色头发平添了他的邪气。
那人望着头发发白,年纪更加年迈的悬壶楼主和长老,嘴角一扬,笑着说道:“怎么?年纪越大,火气也越大了?一见面就想和为师比试比试吗?乖徒儿。”
言长老顿时如遭雷击。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他已是老泪纵横,颤颤巍巍走到那人身前,恭敬地跪下道:“弟子拜见师尊,祝师尊万寿无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