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确切地说,两个点几乎重合了。但宁亦惟刚才早已查看过,他四周并没有人。
宁亦惟将地图放大了,正准备再细细研究梁崇是不是在他头顶的楼上,后背突然间传来一股大力。有人从后面抱住了宁亦惟,将整个人的体重压到宁亦惟背上,宁亦惟腿一软,险些跪下,手机也吓得差点丢掉。宁亦惟抓紧了手机扭过头,看见了属于梁崇的下巴和嘴唇,再向上,则是梁崇古井无波的眼神。
“在开周例会。”梁崇冷冰冰地说。
他松开了宁亦惟,又复述:“孔教授也在。”
“哎,”宁亦惟放松下来,颇为得意地笑了,“被我骗到的人应该反省自己为什么那么容易上当。”
“是吗,”梁崇阴恻恻地说,“怪我太笨?”
宁亦惟缩了一下,赶紧认错道:“有些情况也不完全怪被骗者太笨,是骗人者的智商实在太高了。”
话音未落就被梁崇惩罚似地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额头:“给我闭嘴。”
宁亦惟捂住额头,看着梁崇不说话了。
“吃过饭没有?”梁崇又低声问宁亦惟。
宁亦惟摇摇头,抿嘴看着梁崇俯身替他拉好了书包,拎起来,抬腿往其中一栋大楼走。梁崇走了几步,回头见宁亦惟没跟上,又停下来等宁亦惟走到了身边,再放慢到了宁亦惟的速度,与宁亦惟并着肩慢慢地走。
澳洲当地恰是初春,乍暖还寒。两栋楼之间有一块很大的高低起伏的草坪,草坪边缘种植景观花木,花开了大半,清淡的香气从四面八方笼住过客。
他们经过一个拐角,有医护人员走过来,对梁崇点头示意,宁亦惟便趁机问:“叔叔还在手术?”
梁崇点了点头,看宁亦惟一眼,又停顿少顷,终于问宁亦惟:“不是让你不用来了么。”
宁亦惟不知如何回答,便没说话,想牵梁崇的手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