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天了,这家伙就连续吐了五六天。
一开始还能站起来,趴在船舷上吐。这几天已经吐到下不了床了,除了偶然靠岸,万达和小邱拖着他下船走走,基本上都趴在床上,抱着痰盂苟延残喘。
“看来之后我们从桂林府到浔州去,只能走陆路了。”
万达长叹一声。
一朵洁白杨花随着江风飘到万达身边,他一时不察,连续重重地打了几个喷嚏。
杨休羡不动声色地将手掌贴到他的背后,为他揉起后背。
少年骨肉均亭,加上他常年持刀解庖,比起普通文弱男子,更带着几分薄薄的肌肉。因而充满弹性,简直就是上佳手感。
杨休羡的视线一路往上,看到了从青色衣襟后露出的那一段雪白脖颈。
哎,小万大人啊。
见他逐渐止住了喷嚏,杨休羡轻叹一声,无不遗憾地放下手掌。
快点长大吧……
感受着背后火热的手掌,一手捂住鼻子的万达只觉得整个脊椎都僵住了,好像是被人点了穴一样。
说实话,认识杨休羡那么久了,如此亲密的肢体接触还是第一次。
说到这里,万达就不由得想到了那个除夕之夜。
烟花升起,照亮了半个天空,杨休羡将他发髻边的红色纸屑摘下。
当时也是靠的那么近,几乎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闻得到他身上衣服的熏香……
就在万达胡思乱想的时候,身后那火热的触感消失了。教万达既松了口气,又有些小小的失落。
万达偷偷地喘了口气,快步朝着船舱方向走去,“我们还是去看看高会吧,我看他今天胆汁都要吐出来了。小邱他哪里会照顾人,还是我们去看看吧。”
右手摸上了砰砰乱跳的心脏,万达甩了甩脑袋,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人家是大明正经土著。年轻有为,前程伟大,将来要封妻荫子的。你乱想什么呢!
看着少年脱兔一般离去的背影,杨休羡看了看自己空落落的手掌,苦笑一声,大步跟了上去。
当日商船在江边的一个渡口停了下来。
船夫是个经验十足的老手,看了看天象,预感接下来的两天都会有豪雨,不能继续行船,要将船开到避风地方去。
让万达和其他的客人们要么下船上岸去,要么就在船舱中不要外出,以免遭遇风雨。
看到高会吐得就剩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