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旗为难地说道。
“南镇抚司那边已经来了人。上头发了票牌,要在本月三日之前,将‘老掌柜’缉拿回南镇抚司受审。到时候再判处军法。但是左等右等,都不见大人们到来。没有办法,只能用这个‘死遁’的法子,将人先行一步带走。”
锦衣卫有北镇抚司,自然也有南镇抚司。
相对于以“专理诏狱”的“恶名”,让人闻风丧胆的北镇抚司不同。南镇抚司主管的是锦衣卫内部的法纪和军纪,负责锦衣卫内部的纪律和刑名。
之前曾经说过,这位“叔父”大人办事不利,恐怕回京之后会受到处分。按照常理,确实应该是南镇抚司出面。
他们在那个小港耽误了太久,生生错过了原来约定的时间。南镇抚司的人等不及,先把人拘走了。勾摄误了票期,也是要受军法处置的。
这个管事模样的人,和外头那个小子,都是特意留下来等他们到来的。
同时也是做一场戏,给左邻右舍们看看。
不然好端端住了七八年的邻居,说不见就不见了,未免引人猜忌。
这些人干活也真麻利,早就这酒店所有的钥匙,账本和一些日常进出货物的票据都整理好了。
再交接给万达之后,这些人就打着幡儿,以“扶灵回乡”的名义,抬着放了半爿死猪的棺材,凄凄惨惨地上路了。
如果没有弄错的话,这两个人也要回南镇抚司受审。这一身的孝和满地的纸钱,也非常符合他们此刻的心情。
送走了这队送葬同仁,将屋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纸人、纸幡都烧得烧,扔得扔,众人这才好好地将这三层楼的小屋给看仔细了。
“天才啊……谁会在死胡同的臭水沟边开酒店?这‘老掌柜’是怎么想的啊?”
万达走出门看了一圈,在受到一群邻居好奇眼光洗礼后,转身回来。
因为还在“丧中”,此刻的他腰间也绑了一根白布。算算时间,要等掌柜的“三七”过完之后才能除下。
“你看来这账本……连年亏损,压根就没什么客人登记住宿。”
邱子晋趴在柜台上,粗略地浏览了一下流水簿。
“这店铺还是租来的……每个月连租金都赚不回来。如果不是一直有锦衣卫衙门默默拨款,怕是早就开不下去了吧。”
“楼上两层,只有二楼还能住人。三楼的屋顶全部都漏水,地板都发霉了。我估计也没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