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穿白袄子的萝卜,穿紫衣的茄子,穿绿裙的青菜,都来看看啊。”
“上等白布、花布、黑布,都贱卖,贱卖啦。”
早晨的市集熙熙攘攘,到处都是叫卖声。人挨着人,人贴着人。
空气中有炸物的香味,泥土和河鲜的腥味,还有热气腾腾的人味。
汉人,苗人,瑶人们的男男女女们背着背篓,提着菜篮,在鲜活蹦跳的鱼虾,刮拉生脆的蔬果,生猛无比的禽类与各种杂货零伴中来回穿梭。
“漂亮小哥,买点什么回去吧。”
蹲在街边卖活鸡的大妈,热情地举起一直浑身黑色羽毛的大公鸡,直接怼到了邱子晋的面前。
邱子晋苦笑着后退了一步,踢了踢蹲在街角边的梅千张。
“到底看出什么了么?”
梅千张嘴里叼着根稻草,把衣服的下摆撩的高高的,塞进腰带里。两只袖子用一根臂搏扎起,要不是他脚上还穿着鞋子,就这模样跟当地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看出来了。”
梅千张将嘴里的稻草往地上一吐,冲着邱子晋抬起手。
“干嘛?”
邱子晋疑惑地问。
“给我两个铜板,我有用处。”
“你的钱呢?”
邱子晋下意识地抱住钱袋子。
“我的钱都留给我干娘了。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
梅千张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我不是发誓了不偷东西么,也就没钱了……哎,就当你借给我的,等我发了月钱,还给你就是了。”
那个小万大人在小港的时候说了,之后到了浔州开酒楼,让他做跑堂的。
他给他开月钱,每个月一钱银子。干得好,客人给的赏银都归他自己,就是不准他以后再偷鸡摸狗。
当时听到“一钱银”子的时候梅千张都笑出声了。
自从当了“一剪梅”,他梅千张什么时候缺过钱?
一钱银子,打发叫花子呢。
不过谁曾想到呢,现在他还真的要靠这小小的一钱银子来过日子了。
邱子晋将信将疑地打开钱袋,从里头掏出两个铜板。
“你可别再骗我了啊。”
邱子晋对他的行为有些心理阴影。
昨天晚上万大人让他们两个今天一起出来执行任务的时候,他还想拒绝呢。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