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器,连瓷壶带瓷杯一共八件,是陛下去年为了庆贺皇长子出生,特意命人烧制的,全天下应该只有一套才对。
但是刚才怀恩公公却拿来两个一模一样的龙纹壶让他来辨认。
要说“一模一样”也不对,这两个壶虽然都是出自小袁的手笔,但是一个光彩四溢,釉色流转的那叫一个漂亮精彩。连带上头红色的小龙都显得神气活现,仿佛下一刻要从壶身上飞出来似得。
另外一个则表现的平平无奇,甚至有些呆板,带着几丝匠气。
让张太监感到惶恐的是,这两个宛若孪生的瓷壶,其中那个更出彩的,下面的款识居然被人磨掉了。
这后面意味着什么,他这个几乎在御窑厂里干了一辈子的督造太监实在是太明白了——这个壶很有可能流落到宫外了。
为了防止被人认出这是御用之物,所以特地抹去了标志。
款识可以磨去,却无法否认这确实是皇家专属之物。
毕竟五爪金龙的图案只有皇帝和太子才能使用,哪怕是亲王也只能使用四爪的蟒纹而已。
至于普通民间的民窑,在使用龙纹的时候,则压根不会露出龙爪。而是以水纹或者云纹掩盖掉大部分龙爪的存在,只留下一鳞半爪,以用来避讳皇家威严。
“张公公,你来说说,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朱见深面色不虞,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一股寒气。
昨晚上,那个被他派去保护小郎舅的家伙从江西匆匆回了宫,同行的还有北镇抚司小旗高会。
在看到高会带来的,邱巡按递上的奏折后,朱见深感到既可笑又可悲。
皇家御器厂居然被人惦记上了,惦记它的人,居然还可能是自己的“亲人”。
大明的皇亲国戚啊……居然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了么?
“陛下,御器厂在烧制贡瓷的时候,为了保证质量,不会只烧制一批。而是多次烧制,最后只将最好的那一套进贡进宫。剩下的,则会就地砸碎掩埋,以防止御用之物流入民间。”
张公公说道。
“那这两套如何解释?”
朱见深冷着脸问道,“这个龙纹壶,甚至比进贡的那套更加惊艳。”
“这一套……应该是‘窑变’之物。不将它作为贡品上缴,是奴才和本任的督陶官何郎中定下的规矩。”
接着,张公公将为何不上供“窑变”瓷器的原因,以及三年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