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如释重负”,长长地舒了口气。
“大人,时间还早,你们慢慢聊。我们兄弟两个去旁边的茶棚喝碗水,这天还热着,不如等凉快些再走。”
说着,他拉上另一个兵丁,朝着邱子晋拱了拱手,飞快地朝一边走去了。
邱子晋朝二人感激地作揖,刚转身回头,脸上就重重地挨了一巴掌。
“母亲……”
少年惊讶地捂着自己的脸颊,回头望着满脸怒容的邱夫人。
“哎,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邱父眼看邱母还想打第二下,急忙上前将她一把拦住。
“他不该打么?他都做了什么好事,我不该打他么?”
邱母说着,推开丈夫,劈头盖脸地对着邱子晋打去。
邱子晋干脆跪在地上,既不反抗也不躲避,任由邱母责打。
邱母长长的指甲划过邱子晋细嫩的脸颊,留下两道长长的红色血痕。
“你现在不动了,你现在懂得装孝顺了?之前呢?你的亲生母亲被关在牢里的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呢?”
邱母边打边骂。
“你知道你干了什么么?你毁了邱家,毁了我所有的心血,毁了你自己的前途,你这是存了什么心?你是疯了嘛?”
邱母说着,禁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我辛苦了这一辈子是为了什么?我把你养那么大又是为了什么?你翅膀硬了,不想着回报为娘,回报宗亲,居然做出如此反骨叛逆的事情,你是白眼狼么?”
说着,狠狠地捶打起邱子晋的后背,将他的帽子都打落在地,邱子晋的发髻散开,长发瞬间披散在肩膀上,脸颊高高肿起,整个人狼狈至极。
长亭外不远处的一棵高大树木上,层层的枝丫无风自动。
“母亲辛苦那么多年,把儿子养大,儿子自当感激。”
邱子晋虽然跪着,脊梁却是笔直地挺着。
“但是毁了邱家的不是儿子,是母亲大人自己。差点毁了儿子前途的人也不是别人,是母亲大人自己。”
他抬起头,直视着邱母难以置信的眼神,缓缓站了起来,捡起了地上的帽子。
“儿子没有毁了邱家,而是救了邱家。如果不是儿子,邱家岂止是被抄家那么简单?现在至少没有人死,祖坟和祖田都得以保留。如果子孙有幸,日后东山再起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