栈啊,据说不比京里的‘天下第一楼’差到哪里。进了城往东边去就是了。现在天还早,放下行李,你们还能在城里逛逛呢。”
收到了外快,这军爷心情一好,不免多说了几句话。
“多谢军爷,多谢。”
万达将路引收回,转头催促着众人上路。
“你看,都是因为你硬要跟来。一路上只要进城,我们就没有不被问的。”
万达拉着阿澜的带着麂皮手套的小手,低声抱怨道。
“哪个商号跑马队还带小孩啊。”
“爹,那也没人会带小孩调查情报啊。”
阿澜拉了拉万达的袖子,踮起脚,凑到他耳朵边低声说道,“您难道没有发现,其实我才是您最大的‘掩护’么?而且我那么聪明,您带着我,绝对没有人怀疑的。”
万达哭笑不得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行吧,祖宗。”
一行人往东走不久,果然见到了一栋三层高的建筑,正门口一块黑底红字大招牌,上书“登云”二字。
阿澜抬着脑袋站在门口打量了一会儿,回过头一本正经地对着万达和杨休羡说道,“虽然和之前几个镇子的客栈还有车马驿比起来,确实雄伟阔大,不过和‘天下第一楼’比,未免有些自不量力了。”
万达和汪直笑了笑,一人一边,搀着他的手进了客栈。
邱子晋跟着他们后头,一边走一边往嘴里扔蜜饯。
这段时间里他的“出门综合症”再一次发作,坐在马车上赶路也好,偶然投宿在乡郊野店也好,都会忍不住感叹两句“辽东万里辽水曲,古戍无城复无屋”,或是“烦君为报江南客,憔悴辽东更向东”,然后往嘴里塞蜜饯,来抵御苦寒的天气和无聊的路程。
他一开始还试图和阿澜分享,不过被小阿澜委婉拒绝了——他从小吃的都是他爹和宫里司膳们做的精致糕点果子,这些民间的玩意,不是看不上,是真的吃不惯。
阿澜虽然不是在宫廷里长大,却也从小锦衣玉食。除了日常偶然挨揍,过的那叫真的的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本来万达以为这孩子肯定吃不了这餐风露宿的苦。
让他想不到的是,阿澜非但能吃苦,而且从不抱怨。
这一路走来,能遇上像样的客栈基本都是少数情况,大部分的时间都住在车马店和大通铺里,二十几个人和衣而睡。
吃饭也是随便打发,每到一处,第一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