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弹劾他多少回了。”
万达冷笑,“阿直这些年来,为大明尽心尽力,南征北战,立下无数汗马功劳。光说说他打的胜仗:十五年大败女真,十六年破鞑靼王庭,十七年黑石崖大捷……哪一场不能名列史册,封侯拜相的?结果就因为他是个‘宦官’,除了禄米什么都加不到。就这样这些文官还要骂他?他们那么行,他们自己上阵杀敌去啊!”
万达细数着这些年来汪直立下的赫赫战功,万贞儿在一旁听了也是默默无语。
她知道阿直从小就喜欢军务,向往做一个顶天立地,流芳百世的大英雄。
只是这些年来的战功,没有为他赢来文官们的美言,只得到了皇帝和家人的心疼,以及满身的伤痕。
“不谈打仗,就说别的吧。”
万达继续说道,“打击大运河官船走私,揭露南京守备太监卖官弼爵,整治全国军户逃籍,改革卫所军饷支取,重筑江北堤坝,改革武举考试。哦,还抓了两个和婢女私通的驸马爷,把他们下了狱……我算知道那些文官为什么要弹劾阿直了。我们阿直把他们应该干的活都给揽下来自己干了,干的比他们都漂亮。这不就显出他们的无能了么!”
万达越说越气。
阿直这两年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
孩子的功劳越来越多,笑容却越来越少了。
除了在阿澜和万达他们一群人面前,汪直还能像往日一样露出笑容。
在不熟悉的外人面前,他已经彻彻底底地变成了一个传说中阴鸷可怕,阴晴不定的“西厂督公”,一个没有感情的战争机器了。
回想起二十年前,他在广西遇到的那个爱吃甜点心,喜欢抱着他大腿的孩子,简直像一场梦。
“小郎舅,朕后悔了。”
朱见深见到万达如此愤慨,心里清楚,他是“三分认真,七分做戏”。
生气是有的,不过夸张占了更大的部分。
他们做了二十多年的君臣加姻亲,彼此之间已经有了难以言说的默契。
朱见深于是也主动放低身段,给了大家一个台阶。
“朕应该听小郎舅的话,在他十六岁那年,就将他放出宫去。从此改换姓名,做一个普通人的。而不是让他开设西厂……哎,一切都是朕的错。”
万达看着朱见深“痛心疾首”的表情,心想你小老子蒙谁呢?
西厂查案也好,上阵打仗也好,我看你用的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