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个雕龙画凤,巴掌大小的精致金色匣子。
匣子的开口处被人用蜡封印了,印章有些眼熟,似乎是姐夫平日作画写字时候落的款。
“等朕归西之后……”
“陛下……”
“你先听朕说,这件事情很重要,只有小郎舅你能做得到。”
朱见深咳嗽的越发厉害,肺部就像是坏掉的风箱一样,发出空洞的响声。
“这匣子里,装的是朕,万侍长,和阿澜三?个人的头发。等朕百年之后,你去到南京,将这个匣子,埋到紫金山,可以看得到日出的地方。这样,我?们一家三口,就可以永远永远在一起了。”
“姐夫……”
万达听闻此言,忍不住落下泪来。
“朕,注定不能和万侍长埋骨一处。只能用这个方法……”
朱见深用帕子捂着嘴,平复了好久,才继续说道,“这是朕,交托给小郎舅的最后一件事情。”
“陛下……”
万达双手托着这仿佛有千金之重的匣子,不住地哽咽。
“好了,你走吧。”
朱见深放下手帕,嘴角挂着一丝血丝。
“朕想一个人待着,你走。”
万达捧着匣子,出了文华殿,出了东华门,一直走到了东直门。
此时,天光已经微亮,杨休羡在锦衣卫的制服外穿着厚厚的斗篷,正站在外头等待他出来。
“你怎么来了?多冷啊。”
万达用手背擦掉眼角的泪珠,加快脚步走向他。
“反正一会儿就要上朝了,我?在这等着你,我?们一块去午门候着。”
杨休羡笑着敞开斗篷,将万达搂了进?去。
幸好他们距离看门的侍卫已经有了一大段距离,不然被人看到锦衣卫衙门的一把手和二把手搂在一起,京里不知道又要传出多少闲话。
“广怀……”
万达捧着匣子,看着杨休羡不再年轻,却依然俊美的侧脸,低声说道,“我?要好好活,虽然你比我?年纪大,理论上比我?死得早些,不过万一呢?我?一定要努力活着,锻炼身体,死在你后头。”
“说什么傻话呢?”
杨休羡哭笑不得地低下头,看着他这个年纪一把,还老不正经的恋人。
“我?舍不得你承受失去爱人的锥心之痛。”
万达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