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条箱的书,还有许多报纸和往来书信。大致可以归纳出靳丞的人物小传来:顾怀,启明小学教师,独居,父母为供他念书几乎掏空了家底。
“我怎么就不能是一个挥金如土的公子哥呢?”靳丞发出了喟叹,触及到唐措怀疑的眼神,立刻澄清:“我这次可没再拿到凶手牌了,千真万确。”
唐措:“。”
再次接收到这个讯号,靳丞觉得自己好像看懂了些。
唐措没多停留,转身去了楼上。三层其实是个假三层,它就是阁楼,只是比一般的阁楼要宽敞些,至少能让人站直了随意走动。
这阁楼里的东西要比楼下精彩得多,哪怕死亡现场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唐措依旧在木板缝里找到了血迹。
“从这里渗下去,血很多,下面就是你的房间。”唐措敲了敲地板。
“你是说,血从阁楼渗到了楼下?”靳丞仔细想想刚才唐措在他的房间发现的血迹,位置大致对得上,“这么多的血,要么死了不止一个;要么被分尸,血流干了。”
说着,靳丞又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肉包子,顿时觉得胃酸翻涌,很不是滋味。
随后唐措又在床板的夹缝里找到了一张皱巴巴的纸,把它抚平,上面赫然是他自己的字迹——一定要毁掉它!
它是什么?
一个私家侦探,死因可能有很多种,但在常见的套路里,这多半与他正在调查的事情有关。这个“它”是关键。
靳丞却没有凑过来瞧,唐措抬头看去,见他站在窗边眺望,脸色不是太好看。
“外面有异样?”
“你过来看。”
唐措走上前,顺着靳丞指的方向看去,一扇开着的窗户里,正值壮年的大老爷们瘫在床上抽大烟。
这场面并不稀奇,尤其是在这个年代。但唐措继续往别处看,发现其他开着的窗户里,或路上、墙角,甚至是黄包车里,都有烟杆探出。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抽得未免太过头了一些,以至于站在高处往外看时,能明显感觉到空气似乎都变得浑浊。
整座城市,都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雾。风吹不散,日照不散,压得人心头略显沉重。
好一会儿过去了,天上只飞过一只鸟,还是只乌鸦。
“这座城里处处透着诡异,我们得格外小心。从现在开始凡是入口的东西都不能碰,水也不行。”靳丞语气难得的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