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自认隐蔽的很好。
从中圣域翻越重重山脉,绕过守关来到这沐霜城,尚没有人发现他的行踪,这座地处偏远的沐霜城,也不会在意一个孤身的外来者,毕竟这样的人虽不多见,却并不会打扰到他们的生活。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并没能做到低调,并非有意,只是路见不平,心意自动而已。
第一日进城之前,他目睹三黄寨抢劫商队,试图掳掠女眷,于是出了手,扫平了那匪徒集聚的三黄寨,顺便将贼人丢进城主府,忙完入夜之后,又遭了那明显是三黄寨幕后之人手下的家伙试探袭击,整一日都没能好好休息,这第二日终于腾出空去拜访寒家,不认路的时候进人家人尽皆知的家族产业问个路,却被寒蕴水在医馆门口拦了下来,硬是说他有伤,要拉他进去治疗。
他确实有伤。
但他清楚,这种伤绝不是凡俗医师所能治疗,更加不可能被一个年轻女子治好,而且天下千万人中,怕只有他这一个受了那样的伤还活蹦乱跳的。
他早已知晓如何去治好这伤,根本不需要外力的协助。
寒蕴水拉他治疗是好意,他并不想拂了她的善意。
于是他在寒蕴水的激将与本身的自信之下同意了那场赌斗,打算让人们做个公证,将这一页给揭过去,结果就到了现在的地步。
昨日方一人独挑一匪寨,今日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实力远逊于他的女子施药击败,人生从大起到大落,莫过于此。
而现在,他只觉得人生还能更惨一些。
“别那么紧张,你自己驻足在我这医馆之前,还向伙计打听我家的位置,想看不出都难。”
瞧着江月白发白的面色,寒蕴水眼珠一转,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安慰似的道:“又不是什么大事,既然是客人,好好接受我的诊治,本小姐一会亲自送你到寒家门口,告诉你啊,这场赌约下来,诊金我都没要你付,你可是稳赚不赔,就不要这么愁眉苦脸啦。”
“不过像你这般的人倒也少见,明明这第一次见面应当不怎么愉快,还敢将姓名坦然相告,知晓我下了些小手段,居然还肯愿赌服输,随我进这医馆内室,事实上,如果你要走,一百个我都拦不住,对吧?”
寒蕴水在一旁小凳上坐下,舒展了一下身体,神情颇为闲适,道:“在这一段时间内,我可观察了你许久,虽然不知你来路,我家似乎也没你这号熟人,但若是心怀不轨之人,可进不了这内室,更无法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