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我画的。”
他知道寒宁天如此失态的原因。
那个标记并不复杂,只是个两笔就能勾勒出的标记,放在整片天下应当都不陌生。
因其下半部似卷云,上半部若长剑直插云天,故为剑云纹。
江月白画技并不出众,以至于云纹部分笔势歪歪斜斜,颇为不成体统,但那剑纹部分却似那苍松挺立,笔上余劲尽在最后一点爆发,令其笔锋顿挫之余,最后的剑锋部分更添几分擎天立地之感,真正的剑云纹,精髓便在于此。
它曾象征着一处圣地千年来的荣耀,但现在,荣耀早已变成了罪恶,湮没在历史长河之中,再无人去拾遗。
普天之下会画这个标记的人应当还有不少,偷偷画的应该也有,但会将其画出,还给别人看的,应当只有他一个。
在中圣域之时,他能完全相信的,只有一个朋友。
那个朋友给他提供的消息指引他来到这沐霜城,虽然他明言并不知晓寒宁天的底细,但当年,寒宁天是极少数会为了那件事出头的人。
于是他相信,寒宁天,是他在西圣域唯一可以全然信任的人。
因为他一定能认出这个标记,至于其后种种,他不认为这是一场赌博。
信任,不应是拿来豪赌的资本。
江月白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似一记重锤,直直砸入寒宁天死寂已久的心湖之中,顷刻间,千涛蔽日。
“一十三年,沧海桑田,神剑仍在否?”
“你是谁?”
寒宁天上下打量江月白,神情再难平静,相比于初见之时,他身上的压迫力有增无减,仿佛要将江月白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江月白不卑不亢的直视寒宁天的目光。
他想过见到寒宁天后可能的种种情况,现在这般情况,倒也在意料之中。
天下记得十三年前那场板上钉钉的大案的人不少,但愿意为那场明显有着蹊跷的大案做些什么的,实在太少。
那些人中,大部分都已经死去,鲜少为人记起,剩下的那一小部分,也大都被迫销声匿迹。
寒宁天应当属于后者。
这是幸运,也是不幸。
保全一条性命是不错,但失去的,恐怕要比性命惨重许多。
过了这许多年,突然有一个不知来路的少年人找上门来,开门见山的以剑云纹相示,换作任何人,都不会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