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何种地步,若非神皇当年的一道诏令,以及域主西风烈的励精图治,根本无法与其余四大域继续并驾齐驱,饶是如此,西风烈也只能完全庇佑中部七州,哪怕是这与中部七州相邻的隶州,都充斥着混乱。
而他的故乡,就在这西圣域,而十三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不得不踏足此地。
他很清楚,那是有人想要他死,才强行给了他这个差事。
若非皇恩浩荡,他在十三年前,应当就不会活着。
天神会会派人护卫他,但并不会给他配给天下最精锐的神甲卫。
西风域主会庇佑他,但只在中部七州之内。
天星教会为他祈福,但也只是例行公事,仅此而已。
他不知道当年那场祸乱的参与者有没有死绝,但能够活下来的,都绝不是等闲之辈。
他想要活着。
于是他将自己的行动路线弄得极为繁琐,令这些随行者怨声载道,便是他自己,都绕得有些发懵。
如此,无论中圣域可能派来的人,还是西圣域可能的残党余孽,应当都极难找到他。
好在,他距离裕州地界已仅有二日脚程,到得中部七州,任外界风雨滔天,也有西风域主替他保驾护航。
他们早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哪怕身份已千差万别,他也不能坐视不理。
正在此时,队伍的行进忽而停下,为首的一名兵士已是毫不客气的喝骂道:“哪里来的贱民,还不滚……”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甚至连趾高气扬的神态都不曾变化,一朵血花却已然绽放。
鲜血飞溅四方。
这名兵士被拦腰斩断,生机于一瞬悉数摧毁,半个身躯砸落地面,仿佛高空坠落的玻璃,顷刻碎成一滩血肉,那身看似坚不可摧的甲胄亦寸寸碎裂,再难看出原貌。
无论甲胄,皮肉,筋骨,还是脏腑,皆在这一剑下磨灭的干干净净。
一名虬髯男子手握铁剑,拦在队伍正前。
他背着柴火,手握斧子之时,像极了一个健壮的樵夫。
而当他放下斧子,抽出藏在柴火中与柴火一般的铁剑时,他的身份便只剩下一个。
剑修。
剑修持手中剑,斩眼前贼,何管他胜负生死!
唐悔手握铁剑,怒喝出声,声若雷震,惊起一山飞鸟。
“邱裕,出来受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