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说道:“阿福啊,跟着本官这么久,累吗?”
年轻人收起银钱,心中由衷的欣喜,有了这笔钱,他可以在家乡置购些田地,便可时时陪在母亲身边,不用让她老人家替他担惊受怕,而且,还可以去娶一房媳妇,早些让母亲抱上孙儿……
他畅想在对未来的美好构想中,突然听到邱裕的问话,于是拍拍胸脯道:“为大人做事,小的不累。”
邱裕的脚步一顿,将那匣子取下,声音忽而有些沉重:“既是如此,阿福,本官这还有一样礼物,你且过来看看,合不合乎心意?”
年轻人一愣,正欲开口回绝,想到邱裕先前的话语,还是走了过去,心想这位邱大人人真的很好,竟对他这样一个无名小卒这般关心,于是行步之时,面上都挂着笑意。
若是回乡,一定要向母亲夸夸这位邱大……
他的思绪忽而断去。
他的头颅亦与脖颈分离。
鲜血喷洒间,一抹剑光无声闪现,归于邱裕右手之中。
那是一柄有着斑斑锈迹的宝剑,不知已有多少年不曾见过光明。
如今重现邱裕手中,却已染了一剑鲜血。
年轻人的头颅滚落在墙角,面上的笑意还未散去,倒下的无头尸身里,那一袋子银两被甩出,随鲜血散落一地。
邱裕漠然看着这一切,有些生涩的伸手拂去剑上鲜血,鲜血不曾抹除,反令袖口也沾满了尚温的鲜红。
“你不该害我。”
他对着地上身首分离的年轻人言语着,似是想要求一个心安,哪怕在几秒前,他还将其当作最值得信任的心腹。
在出剑的那一刻,他其实已经后悔。
这个连说谎都会脸红的年轻兵丁,若真要下毒害他,哪里会这么镇定?
但他的后悔只持续了一瞬间,那一瞬间后,藏锋已久的剑刃,已经将其头颅削下,断处光滑平整,哪怕十三年不曾运剑,已刻在骨子里的运剑技巧,依旧爆发出了最强大的威力。
无辜也好,蓄谋也罢,这灵雾香已入了他房中,这城主府,已不安全!
邱裕咬紧牙关,一把脱下手中沾血外衣,随手抛在一边,旋即握剑冲出窗外,动作惶急,却无声无息。
他在黑夜中快速穿行,城主府护卫的换班与巡逻路线他早已了如指掌,在西风烈不在初原城的情况下,他还能够自如来去。
细小的雨滴轻柔落在在邱裕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