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旧衣。
他的爹娘哥嫂虽然人人都有两身看着不错的细布衣裳,但他们的那两身细布衣裳,拿出来的时候却都带着非常明显的折痕。
那折痕一看就不是临时形成的,只一眼,严振武就意识到了这必然是他爹娘哥嫂压箱底的好衣裳。
再加上他娘头上就只插了一根银簪,他的几个嫂子、侄女更是只能使用木簪或者发带。
如果这样严振武都还看不出自己家里的经济状况,那他恐怕不是蠢钝如猪就是故意视而不见。
严振武自问良心还是好的,且一双眼睛也绝对不是拿来作为装饰品摆着好看的,所以他非常坚决地拒绝了严老太太私下贴补他的五十两银子。
他不知道的是,这五十两银子其实是严老太太变卖了自己最后的几样首饰凑出来的。
严家如今日子难过,他们做父母已经拿不出更多银子,贴补自己这个少年离家、年纪最小的儿子。
为了不影响家里其他儿孙的正常生活,严老太太只能狠下心,把自己最后的几件首饰也给拿去变卖。
然而让她和严老爷子没有想到的是,严振武在宁海县居然生活的十分不错。
孟庆泽和乌氏,生前给他和郝梦云分别置办了一座宅子,宅子不大,但却足够严振武和郝梦云住了。
看到自己儿子有房子住、有银子花,喜宴居然能有那么多人赶来参加,严家老两口儿原本提着的一颗心总算安安分分落回了它原本的位置。
再加上新婚的小两口儿又一直大鱼大肉的招待他们,严老太太这才没有勉强自己儿子收下她带来的那五十两银子。
甚至她还满心愧疚的,接受了严振武和郝梦云打着土仪的旗号,为他们置办的大批礼物。
作为见面礼送给男孩子们的金银锞子、送给女孩子们的首饰绢花,街面上买回来的各种颜色的结实粗布、柔软细布,以及与之配套的雪白棉花、大量针线。
再有就是熟好的皮子、猎来的野猪、腌好的咸蛋、南边儿来的当季新米、本地出产的现磨面粉、孟蓁独家特制的肉干肉脯肉酱、市面上能够买到的各种酒水......
总之只要是宁海县有的,严振武和郝梦云印象当中自己亲人应该缺的,这小两口儿就全部都给采购了回来。
他们不偏不倚,给严家和郝家分别送了一份。
如此一来,这小两口儿的银子可不就是哗啦啦如流水一般流出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