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孩子的外祖家里,别人还不知道要说出多少难听的话。
这要换了一般人,长期被冯氏枕头风吹着,怕不是早就想着要把自己的长子给接回沈家了。
可偏偏沈老爷子就是油盐不进。
你跟他说体统和颜面,他会反问你,“我一个老纨绔,我要那玩意儿干啥?”
你跟他说规矩,他会反问你,“我朝有哪条律法明文规定,外甥不能长在舅舅家吗?”
甚至他还会反过来长篇大论的教导你,告诉你像他们家这样的小门小户不能死要面子,做事儿首先应该以得了实惠为重。
“孩子能让别人帮着养,这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儿呢!”
只想着摘果子,并不想施肥浇水照顾小苗儿的沈老爷子沾沾自喜,一肚子鬼心思的冯氏却是被他气了个半死。
可她又不能说,我才不是为了你儿子好,我让你把他接回来,为的只是把他掌握在我手上,为的只是拿捏他、养歪他。
真实目的不能吐露,说场面话沈老爷子又觉得她没事找事,冯氏郁闷之余,只好开始琢磨继子的婚事。
婚事这种东西,自古以来讲究的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冯氏满以为,沈将军的舅舅就算能把自己外甥教成个少年天才,她也还是可以以“母亲”的身份,用沈将军的婚姻大事一举毁了沈将军。
老话儿说的好,妻好一半福,妻贤夫祸少。
冯氏已经想好了要反其道而行之,给沈将军找个面上看着光鲜、内里却全是稻草的“好”妻子,让她全年无休猛拖沈将军后腿。
谁知沈老爷子却半道儿答应了让沈将军的舅舅帮他定下婚事。
这样的一个晴天霹雳,把冯氏劈的好悬没有直接背过气去。
她出身商户,家境和地位都远不如沈老爷子,就算气得气血翻涌,她也不敢直接冲着沈老爷子河东狮吼。
于是在咽下翻涌的气血之后,冯氏就开始鼓动沈老爷子反悔。
然而,沈老爷子却是再次用上了他一贯的“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混不吝套路。
在他看来,沈将军的舅舅帮着沈将军出聘礼、办婚宴,这是多大的一笔开销呢!
儿子娶媳妇他不用出聘礼,儿媳妇的嫁妆以后却要传给他孙子,哎呀,哎呀,赚了,赚了。
沈老爷子正忙着一脸满足的“哎嘿嘿嘿”呢,冯氏的话他哪里还能听进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