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苏老爷子却也十分清楚,他要是真敢这么说,苏慎绝对会立刻给他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他可不敢去赌自己那些儿孙是否福大命大,是否也能像苏慎一样绝处逢生、因祸得福。
他不吭声儿,苏慎却是再接再厉说了下去。
“再说了,现在的苏家是个什么情形,你自己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儿数吗?”
“看你刚才的那反应,你们这相亲相爱的一家子,现在也已经相亲相爱不起来了吧?”
“是你二儿子在闹腾还是你小儿子在闹腾?再不然就是那两个一起在闹腾?你的心肝儿爱妾应该也不消停吧?毕竟她那个人可是眼睛里只有利益、没有人情的。”
“你纵着她私吞我祖母和母亲的两份嫁妆,又把苏家的祖产全都交给她经手打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已经对她掏心掏肺、仁至义尽了?”
“那么她是怎么认为的呢?她是举双手双脚支持你继续跑官,还是坚决反对你为了自己掏空苏家的大半家财?”
苏老爷子脸色极其难看。
除了他生病期间,他那位继室和他的小儿子一家对他的各种怠慢、敷衍苏慎没有猜出来,其他事情苏慎居然猜的一点儿不差,这让他如何能够继续粉饰太平?
他不想在苏慎这个受害者面前泄露自己现在的艰难处境,也不想让对方说出诸如“活该”“报应”一类让他感觉格外扎心的词儿。
“看样子是后者了。”苏慎好整以暇的放下茶盏,“真是可笑,就你们居然也好意思说自己和对方情比金坚。”
“怎么我看到的和你们自己说的,完全就不是一回事儿呢?怎么真到了要用金钱考验你们的时候,你们的感情就立刻软成一滩烂泥了呢?”
“你能跟我说说,你们这到底是玩儿的什么把戏吗?”
苏老爷子喉头涌上阵阵腥甜。
当初他执意要纳自己的舅家表妹为贵妾,给出的理由正是他和对方情比金坚。
若非他先斩后奏让彭氏怀了身孕,之后又扬言如果他爹不让彭氏进门,那他就搬出家里,不去参加秋闱,他娘也配合着他,作势要给他的原配妻子下跪,逼得他原配妻子不得不同意自己丈夫纳妾,他爹那个老顽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婚前失贞的彭氏进苏家门的。
这么多年过去,当初说过的那些话,说实在的就连苏老爷子自己,其实也已经不是记得很清楚了。
这也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