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丽有韵,只是太过悲凉了些。”
我咬了咬唇,沉默不语,沐昕是在怪我了,一别七年,不寄一行书,好容易相见,却已情分“不如初。”
至于方崎,她比沐昕要直接的多,干脆代他念出真正想说的下半句:宁可梦渡江湖相见,也不必再问相思何如,春光已过,谁还管得落花的命运?
方崎冰雪聪明,沐昕心思细密,他们都认为,因为贺兰悠,沐昕的春光已逝,他的真情,对我来说,已如落花飘过。
原来在他们的心里,我如此冷情寡意,薄凉自私。
这算什么?
我怒意从心里涌起,几乎又要象那日沐昕误会我一般,什么也不解释的拂袖而去,然而转念想起身处危地,贺兰秀川的强大威势如幽魂盘旋于我的头顶,意欲不利于我,而我这里,师傅中毒,方崎弱质,沐昕受寒,贺兰有伤,情势已糟得不能再糟,在这种情况下,为这吃醋无稽事,再闹个分崩离柝,实在不是智者所为。
叹息一声,我缓缓道:“梦境不过由心而生,不过是心境的细微体现,梦聚或散,得与失,也只看做梦的人,如何去看这世间事而已,今日你们都好兴致吟诗,我便也借醉翁之浪淘沙,与众共品。”
“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垂杨紫陌洛城东,总是当时携手处,游遍芳丛。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室内一片安静,良久,方崎轻轻一叹:“希冀东风莫轻别,且略春色又一枝,还看当年同游处,一曲清歌花成雪。人生苦恨无穷已,最多别离又匆匆,年年繁花更胜处,谁与共飨此芳丛?”
我略有些讶异的看她,不仅是惊异她出口成诗信手拈来的才情,更惊讶她的灵犀相通,明白了我言中未尽之意:人生苦恨,须得时时珍惜当下,聚散无穷,更当日日共此清欢。
这是劝解他们的话,却劝不了我自己,沐昕的痴心诚挚,贺兰悠的欲近还远,早已将我的心绞成了拧股的绳,难解的结寸寸皆是,我徘徊在两个深情而无奈的绝世男子之间,却不知道如何能令彼此不受伤。
当进或退,离或聚,都已成了伤害时,我能做什么?
我甚至连自己的心都未能完全读懂,还奢求去体味他人的心思?
沐昕还在默默无语垂眼想着心思,我看着他淡淡的神情,心中一动。
要他忘却现今的郁郁,其实也容易得很。
苦笑一声,我直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