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在据城力守的北平军民手中会有何伤亡,就算你攻破城门,只怕也难挡全城军民集中而至戮力拼杀,届时元帅便要为你这鲁莽行为付出代价,而若九门齐攻,燕军军力薄弱难以兼顾,不仅不能伤我军精锐,而且我军九门呼应,齐涌而入,北平定然一举得破且无后患,如此一对比,将军难道还不能自省己非么?”
这人说话条理清晰思路敏捷,字字明快,将似是而非的道理说得煞有介事,我听得既惊且喜,惊的是李景隆麾下有如此人才,喜的是这般说辞明显对我有利,这般想着,突然心中一动,只觉得那人说话方式,颇似故人,然而那语声细细分辨来,清亮中微带沙哑,虽也好听,但和他却决不是一人。
不由一笑,笑自己关心太过,怎么遇见谁都想到他身上去?
这一分神,后面的话便没听见,却听得瞿能重重道:“末将妄言,请元帅责罚!”
那厢李景隆便说了几句大战在即不便擅责大将动摇军心的话,便命他退出。
瞿能迈着大步出来,重重一掀帘,高大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雨雾中,他身后,跟出一名男子。
瞿能霍然转过身去,恨声道:“你到底是何人?在这里挑拨离间坏我大事?”
“元帅帐下谋士,如此而已。”正是先前挑衅瞿能那男子,声音平静,甚至微含笑意。
“谋士!有你这样的谋士!”瞿能怒气勃然,上前一步,冷声道:“你是奸细!”
“哦?”那人笑:“将军,不可随便污人以罪。”
瞿能的腮帮咬紧,腮上肌肉鼓成铁般的小丘,眼里显出逼人的烈光:“你给我小心些……若是被我抓着了你,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似是被他猛烈的杀气所侵,那男子微微动了动身子,转到了背对我的一面。
我突然浑身一震。
“什么人!”
暴怒的叱喝声连同灿亮的刀光几乎一瞬间便到了我身侧,刀风狂烈,卷起地面草皮碎石,如黑色巨龙,狰狞呼啸着直向我面门扑来。
我无声跃起,一闪之下便越过刀光,不退反进,身形如风前冲,单手鬼魅般递出,直指瞿能咽喉!
“好辣的手!”瞿能的目光闪过一丝惊讶,急急后退,仰头侧身,意图避开我的手,然而我身形如烟,顿也不顿紧缀而上,左手屈指如勾,重重敲下!
此人麻烦,为免后患,我想一招把他废在指下。
惊惶之色闪过瞿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