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马场移走,这里边搞不好就是猫腻,哪家权贵这么厉害?
苏油皱着眉头:“相州那边固然水草丰美,可如今也刚刚发现了钾砂,这可是我大宋极重要的矿藏,这次本来也要去拜访拜访韩家人的……”
韩琦为相十年,门生故旧遍布朝堂,因为王陶攻击而致仕,赵顼特旨,让韩琦以镇安、武胜两军节度使及司徒兼侍中、判相州。
之后河北大水,又让韩琦领四路安抚使,并许“便宜从事”,不但衣锦还乡,还托以方面重任。
应该说韩琦尽力了,任务完成得也还行,但是限于老派士大夫的局限,到死的时候,也留下了很多的问题。
一味重农,导致河北商路不畅,堤防不固,工业不兴,民生艰难。
这就导致了更多的社会问题,盗匪横行就是一桩。
几个儿子里边,韩忠彦现在已经是枢密直学士,礼部尚书,其余诸子皆有官身,最小的两个如今是监相州酒税。
赵顼这就是明目张胆地照顾韩琦,即便人已经去世,也特意给韩琦留了俩儿子在相州看守祖业。
所以韩家在相州,那就是第一等的人家。
老头一辈子坑过苏油不少回,但是苏油并不认为韩琦有什么大错。
换做他和韩琦对换身份,他可能做得更过分。
而且老头坑苏油并不是为了自己,说到底还是从老旧士大夫的思路出发,为了避免国家今后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从这一点上说,苏油被整之后,对老头的意见也并不是很大。
当然这也并没不意味着苏油对老头在官场上就客气过,你压制我,我啪啪啪打脸回去就是了。
科举,制科,知夔州,阻止陕西大规模编练义勇,韩琦被苏油打脸,那也打出了心理阴影。
但是韩琦反而因此改变了对苏油的看法,认为这孩子稳如狗,滑如油,干练明敏,文武兼姿。
敢想敢干能成事儿打大人脸,这是妥妥的国之干臣的做派,很有老子当年的风采。
等到王安石上台之后,韩琦觉得苏油属于可以挽救的对象,不能让他跑到王安石那边去变成祸害。
于是两人之间多了很多关于时政的书信往来,关系才算彻底得到好转。
抛开诸多思绪:“知道这边寻矿的是什么人吗?三司胄案还是皇家理工?”
王怀低着头:“听说……是四通商号矿业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