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称来往,宙分清浊,我们生活的这方天地,叫做琅嬛周天,乃是大天中的一座,这宇宙间有无数大天,彼此投影在天幕中为星辰,此刻你仰首上望,望见天上星宇,便是那些大天在我们琅嬛周天的投影。”
谢燕还与三位元婴修士在此处一战,灵气翻卷狂乱,早止住了雨势,他随手抚平崖面,将青石化为美玉斜枕,和阮慈一起仰首指点着天边星辰,阮慈问道,“大天,周天,为什么我们这方世界叫周天呢?这是因为我们出身此地么?”
“并非如此。”谢燕还在那些修士面前何等狂傲,对她却很耐心,“这又要说到我们修道人了,宋国七百年无人修道,传说早断,若是在中央洲、北冥州那些修道大洲,便是市井小民也能对此津津乐道。琅嬛周天能称个周字,是因为我等身处太上玄清道妙鸿蒙洞阳道祖的荫庇之中,大天得道祖庇佑,可称周天,如无道祖庇佑,将会受到域外天魔的侵袭。”
谢燕还脸上突地又现出波纹,让人细看之下很是眩晕,他笑道,“我的无相天魔功便是只能在周天内修行的功法,在大天之中,别说修行了,哪怕你心中只起了这么一个念头,域外天魔都可借助冥冥中那一丝联系,顷刻间侵占你的心神,叫你渐渐化为魔头,最后破空而出,融入那非阴非阳非明非暗的混沌虚空中去。你想想,人要控制住自己的念头是多么的艰难,便知道大天和周天的区别了。”
阮慈试着一想,也觉得可怖,自京城生变到现在,不过是一两天的时间,她已见了太多死亡,更考虑过自己会怎么死,在她看来,如阮家亲眷,甚至那刘寅的死,都还不算是最可怖的,至少这个人一生有了个结果,若是无知无觉间,‘我’已消亡,还有个壳子行尸走肉般地活着,那才叫凄凉恐怖。
“那么,我们宇宙到底有多少道祖呢?”她有些好奇地问道,“若是足够多,能把所有大天都庇佑起来,那就好了。”
谢燕还失笑道,“那怎么可能。”
他此时做男相,似是察觉到阮慈有丝陌生感,又化作女儿装,摸了摸阮慈的头,“你倒是心好,只是宇宙之中大天生灭无数,却只有七十二名道祖,道祖能庇佑的周天终也有限,怎么能照顾得过来呢?你看,北天星域那颗大星一明一灭,闪闪烁烁煞是好看,看到了么?”
此前阮慈几乎从来没在晚上去过室外,甚至一生中真正踏出屋檐的机会少之又少,当然谈不上观星,就连这满天星宇对她也是新鲜的,往北方看去,只见繁星万点、明灭不一,一时也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