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基之初,诸事实在繁杂,接回王盼盼,阮慈便不再回捉月崖,径自去紫虚天,天录又带她去见秦凤羽师父,道,“真人从前弟子,多数零落,如今还在身边的,便是宁郎君、苏郎君和慈小姐。宁郎君此前一直在闭关疗伤,如今出关之后,紫虚天诸事多是由他做主。”
阮慈知道这便是昔日没有被谢燕还裹挟叛门的大徒儿,也是自己如今两个师兄之一,自然慎重拜见。宁郎君对她也很是客气,两人先通了姓名,宁郎君大名叫吕黄宁,又让秦凤羽出来拜见,认了师叔,还道,“我那徒儿小纯还在闭关,今日是不得见了,来日再让他来拜见师叔。”
他已为阮慈备好了几处洞府,由她择选,阮慈虑着王盼盼,选了一处最是偏远的所在,吕黄宁亲自带她过去,又说了许多洞天内的铺排,笑道,“在紫精山中,弟子不可随意乱走,若是低辈弟子闯入那灵气浓郁的野林,真有被妖兽猎食的。不过洞天之内,便是无妨,师妹闲来无事,只管随意玩耍,洞天中师尊神意笼定一切,出不了什么大事的。”
紫虚天占地阔大,有许多密境,又豢养了诸多珍禽异兽,有巨浪涛涛、高山矫矫。吕黄宁这般一说,俨然便是极好的游幸去处,但阮慈却听出他话中暗示——紫虚天便是王真人的内景天地,他们其实都是住在王真人的内景天地里,阮慈对自己的内景天地掌控有多么实在,王真人对紫虚天的掌控,便是一般,她当然可以随意嬉闹,但也要知道,一切逾矩行为,王真人都将看在眼底。
这般一想,捉月崖虽然有些风险,但至少要比住在别人的内景天地里自在些。阮慈笑道,“大师兄看来也听说我是个淘气鬼了——那都是从前的事了,如今筑基之后,大感光阴短促,只怕到寿尽以前都不得登临,若有闲空,在洞府内用功还来不及,大师兄再不用怕我惹事。”
吕黄宁还未说话,秦凤羽已笑了起来,拉住阮慈的手正要说话,吕黄宁望了她一眼,秦凤羽便鼓起嘴道,“恩师,你唤我来这里,却不让我说话,那我可要回去了。”
吕黄宁摇头叹道,“你这徒儿,实是顽劣至极,不许插嘴,也不许回去,在旁安静跟着。”
秦凤羽满脸都写满了委屈忍耐,阮慈看了不禁发笑,却也不好为她说情。吕黄宁对阮慈道,“筑基之后,我等弟子都要寻访名师,朝夕相处受其指教,不是没有道理。炼气期中,修士无非是积蓄法力,除了开辟内景玉池之外,其实和凡人并无不同,直到筑基之后,才算是迈入道途,从此仙凡有别,也开始具备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