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翼云北望渡口驶出不久,凤阜河河道再是一宽,玉舟行于其上,便犹如一片落叶浮在池塘之中,在这条河中,金丹期妖兽也是家常便饭,舱内悬挂的宝图甚至一度发黑,显示出元婴级数的威压,玉舟便有金丹修士坐镇,也是小心翼翼,时停时走,凡是哪处有妖物争斗的迹象,便远远避开。即使如此,若不是有那些贪图口腹之欲的河妖缀在船后,怕也有数次要被卷入水妖征战之中。
“每一回行舟至此,河面都是如此热闹么?”
甲板上,阮慈不由好奇地问起船工,“今次是有筑基修士的血肉喂了一群保镖,平日里走船,不至于便能死这么多客人吧?”
“仙子真是说笑了。”
这船工乃是炼气后期修为,看着已有年纪,谈吐亦是练达,“平日里舟中严禁客人相斗,若有违逆,当即便丢下船去,而且一船最多也就是百多个客人,对河中妖物来说,舟中禁制扎口,百多名筑基修士便是都吃尽了,也弥补不了破解禁制的消耗。这买卖并不上算,因此平日里两厢也是自走自路,实在是这两年间客人太多,载不过来,如今这一船一千多个修士,许多规矩这才有变。若仙子之后要往南面办事,只管再来我们这里坐船,倒是甚至还可赏一赏两岸的秀美风光哩。”
如今船行在江心,往两边望去都是茫茫河水,岸边景色已是含糊,阮慈闻言也是笑道,“好,若是有缘,一定要再来领略一番——不过这河里平时就是如此热闹的么?我们开了不过半日,已至少遇到了三起金丹妖兽之间的冲突。”
要知道妖兽捕猎,便如同修士相斗,修为越高,便越是旷日持久,金丹妖兽通常更是互相划分领地,轻易王不见王,若是这凤阜河上纷争如此,修士渡船无论如何也不该开得这般频繁才是。那船工听了便是笑道,“非是如此,仙子有所不知,往年这河中要平静许多,只是从十年前开始,凤阜河中升腾阴气越来越重,日出时化生出的妖物也就越来越多。刚开始多是化生炼气妖物,待到两三年前开始,筑基妖物也有化生出的,三个月前,便有金丹妖物从天而降。这些妖物要在凤阜河中占下地盘,自然要和地头蛇血斗一番了。”
这地头蛇一说,意存双关,他不由呵呵一笑,自觉很是风趣,又卖弄道,“小人曾听仙师说起,这金丹妖物化生,也就意味着恒泽天快现世了。应当便是在这半年之间!”
阮慈却是不由想起绿玉明堂化生出的九婴蛇怪,也是暗暗点头,心道,“怪不得这条河虽然不再湍急,但依旧叫凤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