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阮慈这里,虽然心忧阮容安危,但此时也是无计可施,只能等此地风波平息之后,回报门内,且看林掌门会否亲临此地前来找寻。心中更是要做好阮容魂灯熄灭的准备,虽说此时遥山宗大阵之力极强,消息往来传递甚是不便,按说只有瞿昙越这元婴化身才能和本体自如通信,但能进到寒雨泽的精英弟子,哪个没有几张底牌。阮容魂灯如灭,东华剑气运又没有任何变化,徐真人极有可能给徐少微传递消息,令她知道真正的剑使究竟是谁。
徐氏对东华剑归属一向怀有疑虑,这一手不可不防,阮慈现在可一点也不想被送去燕山,但怎么看徐少微都是占尽主动,便是瞿昙越,因玄魄门功法天生被燕山克制,真要翻脸动手,也不能稳稳胜过徐少微、仲无量联手。要说对应之策,也只有随机应变而已,不过阮慈隐隐也觉得事态不会坏成这个样子,否则王真人也不会任她一人出来。她这恩师虽然贫穷小气,但却给阮慈一种算无遗策的感觉,回想起绿玉明堂那晚的讲述,只怕此刻的风波诡谲,事前已有许多在她算中。
她虽然喜怒无常,性格并不稳定,但却也有能藏得住心事的一面,否则不知有多少隐秘压力,能让她惶惶不可终日。纵是此时处处被动,也索性将心放下,每日里打坐静修。此时寒雨泽中,四处都收到各方传讯,所有活动逐渐止歇下来,周围气势场中一片宁静,仿若凝固水晶,便是想要游玩解闷,也不能够,若说吞吐灵力精进修行,因会给气势场带来扰动,也被禁止。众人都是尽日枯坐,一语不发,令金丹修士神念来回纵横,搜寻异动。
身为修道人,第一步就是耐得住寂寞,长年累月的闭关,对于无法适应的修士来说,只是这一条便是阻道难题。饶是众人都是耐性十足,但不能修行,只是这般静坐也极是考验心性,此时便看出大宗底蕴了,别看莫神爱平日也是个跳脱性子,但此时最多三数日起身松散一会儿,也没了往常的猴相儿。
至于阮慈,他们从宋国出身,自小活着便没有什么趣味,多以忍耐为主,在符祠中诵经惯了,便是静坐再久,也不当回事,脑中或是天马行空,将她那丰富经历中截取一段当做背景,把自己幻成另一个角色,试着拟订生平、推敲将来,又或是试着演练从无垢宗悟到的敛息化凡功法,试着收敛气息,全靠肉身对抗周围水域那庞大压力,更进一步淬炼道体。
这般自得其乐了好一段时日,周围益发宁定下来,自阮慈可以感应道韵开始,从未见过如此安静的环境,尤其是中央洲陆,灵气极为活泼,那许多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