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怎么就仿佛都看到了。”阮慈道,旋又有些警戒,暗暗望着王真人,暗道,“怎么我修为大进,却依旧仿佛还逃不脱真人的感应?”
王真人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唇角不禁微扬,但他对阮慈的笑总是嘲笑多些,此时也不例外,阮慈被他这—笑,懵然醒悟:“便是感应不到,也可以通过神色、动作来猜度,只怕我越是想着这事,真人便越是不会告诉我他此时究竟能否感应到我的思绪。”
按说此时她金丹已成,连太一君主都说自己未必能读懂心思,其余洞天真人,更是看不穿她的想法,但王真人又与别人不同,阮慈和他三百年不见,丝毫也不觉生疏,便是现在时光尘埃已落,已有了漫长的岁月感,但当着王真人仍然觉得亲近依恋,反而略胜从前,想来便是因为她和王真人的气运最是亲近,此时正在他包裹遮蔽之下的缘故,两人气运相连,因果联系似乎也比其余师徒更加深厚,因此阮慈竟觉得王真人依旧可窥见她的心事,只是不论看不看见,他都不会有任何管束,也就放下不管,只好奇问道,“恩师,师祖坐化,你心中悲痛么?”
王真人反问道,“你呢?”
阮慈想了—想,她对楚真人因护持她而去一事,并不感动,反而觉得充满玄机,恐怕此时离去,也在老丈算中,更暗合他的索求。但这般说出来,似乎又不照顾王真人心情,只好婉转道,“我看你。”
这话答得实在离奇,王真人也不由微微一笑,道,“我是个冷心冷情的人,素来只会冷漠待人,无甚么师徒情分,我徒儿不是知道得很清楚么?”
这便是阮慈从前编排他的话,此时被王真人拿来讥刺她,她面上不由一红,厚颜道,“那我像师父,我也冷心冷情,师祖因我而去,但我心底却没什么悲痛。只觉得……只觉得世事无常、大道玄妙。”
她想到和老丈下过的那些棋,也是若有所思,有些黯然地道,“或许洞天真人,—举一动都暗应天数,那一日我敲碎了他的棋盘,便注定他要因我而死……我们下的棋,他也是输多赢少,早知道……”
说到这里,又摇头道,“早知道,我也不会让他赢的。”
她当着楚真人十分疼爱的徒弟说出这样的话,似乎极是无情,但王真人也无丝毫不悦,反而微微—笑,笑容之中也没有丝毫讽刺,只是问道,“这又是为何呢?”
他这—问并没有太多疑惑,仿佛只在帮助阮慈厘清心中思绪,阮慈想了—会,说道,“因我而死的人实在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