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双成说到此处,微微一叹,道,“若是在南株洲,便把姓名说出了,只是中央洲陆讲究全然不同,我也颇吃了一些亏。”
阮慈自是连道无妨,心中又忖道,“瞧她这般回护,看来两人关系始终还没有太糟。”
那楚九郎本就是云空门天才弟子,筑基也是九层,机缘遇合更奇,年岁倒还要比董双成小了一岁,但入道不过三十年,便是筑基中期,其人性情骄慢冷傲,又有那般斗法前缘,董双成对他本来颇是不喜,但论修为禀赋,却要比他那兄长强盛得多了,又极得师尊恩宠,云空门派他成亲,董双成怎生回绝?不情不愿,到底还是成婚完礼,其后便是合籍双修,两人领了一部功法,这双修之法,最宜炼心,董双成剑修一道,因此获益良多,不过二百多年,便是筑基八层圆满,和楚九郎一起突破到了金丹期,此时楚九郎已是等候她有一段时日了。
阮慈不由道,“屈指算来,修道三百载便可九层圆满,你那夫婿也定然是有大造化在身的,便是连中央洲盛宗也轻易出不得这般的天才弟子。”
董双成提到楚九郎,神色颇是微妙,要说是情深爱浓,倒也未必,但要说是憎恶反感,却又大非如此,只是似笑非笑、似怨非怨,又有一股忧思萦绕,低声道,“他这个人……的确禀赋奇厚,只是性子很坏,唉,我……我本是最讨厌他这样的人,但……”
她神色凄媚、柔肠百转、心事重重,再非当年那少女模样,阮慈看在眼里,也是暗叹道,“情之一字,果然最能移性。双成竟变成这个样子,若不是她的隐私,不好再对人言,我可要好好问问恩师,是否所有人为情所困时,都是如此。”
她虽然对此事十分好奇,但这终非重点,也就没有追问,董双成微然一叹,又续道,“结丹之后,我要回太白剑宗修行剑术,他也强着随我去了,他这个人,最是粘着我,便连我和其余人过于亲密,他都不开心的。因此他师尊便许了我们回太白剑宗修行一段时日……”
阮慈不由便是笑道,“等等,如今说起来,那一日你们在酒肆中相斗,起因也是你和我过分亲密,他说你不守妇道,要代哥哥教训你,可据我所知,南株洲修士也没什么妇道可言,难道……难道从那时起他便已看上你了?”
但当时董双成可还是他未来嫂子,楚九郎便已如此,那之后两人的亲事……
董双成面上一白,却未否认,只是低声道,“小慈,你会否因此看不起我,那人……那人明明是个杀……杀兄娶嫂的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