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海中浮出,仿佛隐脉千里,不知在血海中伏根多么深远,只见十数高峰,直冲云霄,山间魔云隐隐、血雷隆隆,掩映中也能看到些许大阵灵光,仿佛笼罩了一片凡人国度,苏景行又问道,“师叔,真不能将她让给我么?”
太史宜冷然道,“想活便滚。”
苏景行只好回身走入画卷之中,叹了一口气,又对阮慈多情一笑,那笑容逐渐化为水墨,重又固定在了宣纸之上,此时不知哪里吹来一道焚风,画轴一角随之燃起,将这卷画烧成灰烬,在空中飘摇片刻,慢慢被那昏黄瘴气吹得散了。
太史宜冷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竟敢随你到此,若非魔主开恩,他此时已是追因溯果,被业火烧身,连玉池水都要被烧的干了。”
看来在血海之上,有元婴遮护,魔主也并不能将所有对话掌握,但到了此处,魔主耳目更加灵敏,小苏只能用争功遮掩,却也不敢再往前走去了。阮慈问道,“这便是燕山山门所在么?没想到燕山脚下,竟也有凡人国度,我还当你们的弟子都是从外洲感化而来的呢。”
太史宜道,“不独北冥洲,便是所有大洲中最是神秘,位于此地反面的北幽洲,一样也有凡人国度,否则难以称为洲陆,只能算作岛屿。燕山有凡人国度,又有什么稀奇的?此地住民世世代代太平安乐,连战乱灵变都不曾有,日子过得可比你们上清九国还强。”
阮慈道,“兔子不吃窝边草,你们要修魔法,此地住民安乐,苦的自然是其余国度的凡人。”
太史宜道,“这也是无法的事,海阔天高,万物有灵,总有些人命苦,有些人命好,若是人人都好,那便等如是人人都苦。你从南株洲来,又在宋国住过,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阮慈在宋国居住时,的确并不以绝灵为苦,但那是因为她所知也十分有限,她能明白太史宜话中之理,只是并不赞同,摇头道,“我不喜这类的说话。”
太史宜望了她一眼,眼中突地染上一缕笑意,道,“你身处绝境、危在旦夕,竟还敢挑剔我的说话?”
阮慈道,“若马上就要死,此时自然要更加放肆,才不算亏——你先别说话,我问你,我这般性子,是否让你想到了一个人。”
她抢着这一问,倒让太史宜不好往下说去,阮慈又道,“这人是否便是谢姐姐?”
太史宜一时语塞,瞪了阮慈一眼,怒道,“你们上清门的女子,个个都是这般泼辣刁钻。哼,也不知将来……”
正要再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