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主在上,小将已将剑使带到,请魔主发落!”
只见这殿堂之中,更有奇景,却也并非是那等珍玉美贝这般伧俗,而是这大殿内弥漫着一股莽荒混乱气息,并非实数所有,竟似乎是虚数之中,反照而出,虚实界限,在此地被削弱到了极致,又有无数灵镜,从大殿最深处那泛着灵光的幽洞深处将景象折射出来,投射到殿顶,此地虽然是观星台,但四周墙面封闭,休说开放穹顶,便是连窗户也没有一扇,殿顶不断倒映着光怪陆离的幽诡景象,阮慈只看了几眼,灵识便生出摇动之感,心中骇然:“这景象的时序和我们不同,这是虚数中的景象,被映照到了此刻?但虚数中所见,和实数有极大不同,常人甚至无法理解虚数中的景象是什么,便是眼见,也是视若不见,这殿顶的投影,虽然看了也让人心中不安,但显然常人也能看见,难道是魔主动用法力,以灵镜映照,通过种种手段,将虚数中的景象破解了出来,刚才那藏书阁中,藏的便是山顶这灵镜法器映照出的景象?但这些景象,怎是筑基弟子能参悟得了的?”
心中种种疑问,完全压过恐惧,阮慈负手站在太史宜身后,并未行礼,左顾右盼,将所有一切全都记在心中,同时也抬头望向殿中宝座上那一团无形无质的魔气,这魔气正是她片刻前感应到的巨大气势显化,虽然未有实体,但气机一致,阮慈翘首望去,暗想道,“它没有形体,是在等什么?此人修有灵镜功法,或许是正在捕捉我的思绪,想要映照出我心中最想见到的人。”
想要从太史宜身上获取一丝暗示,转头看去时,不知何时,他已悄然隐去,却并无想象中那魔主得意非凡、凶焰滔天,和太史宜两人各怀鬼胎、虚以委蛇之类的伧俗场面。燕只山虽是魔门大宗,行事和玄门大派迥然有异,但细品之下,却仿似也有一条清晰的逻辑链条,只是逻辑和中央洲陆十分不同,因此在外人看来才显得混乱不堪,但究其内里,道理仍是同一。
这观星台极是广大,阮慈在其中,便犹如一只蝼蚁,宝座上的魔主虽然只是一团魔气,但气势却充塞了整座宫殿,强弱大小之分,极是分明,此时四顾都是玉墙坚壁,连来路都被隐没,那魔气在宝座上聚散不休,对她似乎毫无兴趣,但越是这般,越能催生人心中的想象,此地那昏黄瘴气,又似乎能将人心中的破绽放大,把一丝恐惧,催生到十二万分,便是谨守心灵,万念不生,也时不时会感到一股冲动,想要狂奔纵跃,将心底那莫名的冲动发泄出来。
阮慈心中时不时也泛起一阵恐惧,一丝想入非非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