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为宇宙心腹大患,道祖博弈,更是永不会止歇的明局,倘若新增道祖对宇宙无有好处,那么如今现存的道祖,又怎么会提携后进、扶植新秀?便是因为每新增一名道祖,祂铭刻下那无可改易的时间线,便可析出无穷冗余可能,化为虚数之祟,由低辈弟子剿灭,宇宙中方才能薪火相传,永远有新晋修士出头的机会。道祖也才会花费偌大代价,将那些有望合道,却棋差一招的修士送入轮回,更待将来。
无穷量劫以来,宇宙中始终欣欣向荣,至少对太初自在天的生灵来说,其为凡人,则多可享用长寿,将来再入轮回,而其若为修士,也可尽力而为,去探寻大道中无穷无尽的隐秘,始终未有战乱之虞,周天翻覆之虑,虽然也难免生老病死之苦,但在诸天万界之中,已算是安宁和乐,平日里听得的,多数都是某仙君又有突破,或是宇宙远方之中,有一洞天修士设法转世,将来再图大道等等。
这天录仙君,便是太初自在天这一隅的凡人,最是熟悉的仙君,其为太初道祖宠儿,常常被召去伴驾,每逢出行,则自有祥云细雨,阵仗极大,此时众人领沐的,不过是其闲来无事,在天中随意嬉戏散发的灵炁而已。近几年来,仙君或是静极思动,常常嬉戏玩耍,而这一带的孩童仰望其奔驰脚步,最大的心愿莫过于能够得到仙君青睐,能到云端和其一道玩耍,或是做个仙君座下的小仙童,那便是莫大的造化了。
今日仙君似是兴致不浅,在云中徘徊奔驰,惹得孩童们都跳跃不休,在山中对他的身影挥手招呼,盼能得其一瞥,其中只有一名小童,嬉戏了片刻之后,便是兴尽,又回到自家门前,蹲了下来,托着下巴,在沙盘上勾勾划划,习练着自己刚学会的几个生字。恍惚间仿佛听到身后传来几声低笑,他也井不在意,恍若未闻,过得片刻,直到腰间传来瘙痒,仿佛有人在挠着他的痒痒肉,方才低斥道,“退下罢,莫要太过分了!”
原来他便是大人们口中那‘带了虚数印痕’的孩子,还在母亲腹中之时,母亲在梦中便误入了一座高山,山林之中,似乎盘坐了一尊极大的女冠塑像,此情此景井非凡俗所见,出生之后,他自小便可望见鬼怪,与山精之属交谈,常常也有些虚数中所生的无害小祟前来和他玩耍,不知为何,这小童发觉自己的呵斥,对其竟也有命令之能,暗中也偶尔和这些小精怪嬉戏,家人多都佯装不知。
今日这精怪性格似乎很倔,非但未有停手,反而轻拍了他小屁股一下,一双无形之手如蜘蛛一般,爬上小童双手,握着他手中长枝,在沙盘上缓缓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