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少的梵清惠在长久的沉默之后却第一个开口了。
“这确实是一件好事啊。”
帝心尊者扭头看她:“斋主,你这是何意?”
“陛下确实并未对佛门赶尽杀绝,就连我等行刺之人,他都能放了,我们还应该有什么不满吗?”
梵清惠看着牢房天花板上安着的那些灯泡,语气之中带着不加掩饰的欣羡,“我等出去了,总比留在牢中更能为佛门出力。况且,四位圣僧,真的不想看看现在的大隋到底是何等模样吗?”
旁边的四个人听了这话,又是一阵沉默。从百里烧香闲聊的时候透露出来的那些信息,他们就可以听到一个日新月异、四海升平的盛世,甚至就算是处在牢狱之中,他们也可以切身感受到一些变化,比如说这电灯、牢房的清洁,乃至于会为这些犯人定期检查身体。
狱中这些小吏的精神面貌,跟从前也是天差地别。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不管是所谓的方外之人还是平民百姓,又有谁能够拒绝这样的时代。
还有,从武学上来说。他们今天见到石之轩的时候,心中竟然升起了一股高山仰止、不敢测度的情绪,然而这样的石之轩说话行事之间,对杨广仍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敬畏。这外面的武学发展,又如何不让他们心羡?
“阿弥陀佛。”嘉祥大师说道,“我等本来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这个时候,上面有小卒来通报,说是有人来提这些和尚尼姑了。
卸去枷锁,离开牢房,沐浴更衣,吃饱喝足,还留了一些小憩的时间。
等到已经过了正午,这五个人才被引领着走向他们的工作岗位。
给他们带路的是一个气质出众的儒生,不过年纪轻轻,头发从额头中线划分,左边的一半已经白了,加上他虽然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手里却拿着一把铁制的芭蕉扇,显得有少许奇异。
道信禅师搭话:“不知阁下是?”
“晚辈南宫哀,一介书生,在国子监做学问,偶尔也到神机台来走一走,刚好接了指引五位前辈的任务。”年轻人回答的有礼有节。
嘉祥大师开口道:“施主看起来不足而立之年,功力竟然如此深厚,非常人也。”
南宫哀摇着手中扇子说道:“前辈说笑了,晚辈不过是闲暇时爱练些吐纳之术,实则只是个软弱的读书人罢了。”
“南宫哀。”梵清惠开口,“贫尼听说第一届文状元正是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