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齐晟面色依旧冷得像添了雪,甚至有点不耐烦,但动作温柔了许多。他倾了点药酒在手上,替她抹在脚踝处,一寸一寸,慢慢揉开。
沈姒细微地颤了下,有些不自在。
疼痛感被一种微妙的感觉取代,麻酥酥的,从脚踝处往上攀爬。
齐晟大半张脸没入阴影里,他的五官硬朗,眉眼疏淡,唇薄,漆黑沉冷的眼被前额碎发遮挡了些许。
他此刻垂眸的样子,倒不像往日那么阴冷。
沈姒看着他,纤长的睫毛微微地扑簌了下,想得有些出神。
也许环境太安静,空气似乎变得胶着,生出一种温柔错觉。完全不自觉地,她朝他的方向倾身,动作很轻地勾住了他的手指。
齐晟身形稍顿,眼皮浅浅抬起一层,漆黑的眼沉静地看着她,“怎么了?”他微微蹙了下眉,“还疼?”
“没事。”沈姒缩回了手。
她心底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麻麻的、痒痒的,像电流一样钻向灵魂深处。
明明不安于现状,她却不可抑制地倾心于此刻光色,似乎只要和他在一起,一切都是鲜活的生机。
有时候,他真的会让她谈恋爱的感觉,像相处了很多年。
可明明……
意识到自己的心思,沈姒别开脸。
她想换个话题,视线往别处飘时,被附近的几个礼盒绊住。
昨晚没注意到,大约是品牌送来的高定礼服珠宝和超季的鞋包,阿姨没来得及往衣帽间整理。
她闲着无聊,俯身捞起一个长盒,有些好奇地拆掉了包装。
卷轴长幅陡然展开,是一幅画。
画卷之上水墨淋漓,花鸟鱼虫色泽浓艳,踏春人物活泼灵动,山水走笔流畅,用色艳而不俗。十分老辣古朴的风格,沈姒一眼便能认出。
钟老先生的《桃花游春图》。
沈姒怔了下。
她又拆开另一个长礼盒,如她所料,是春拍另一幅《灵山空水》。
沈姒迟疑了瞬,不太确定地看向齐晟,“你让人拍下来的?”
齐晟沉默地掀了下眼皮。
除了两幅画,她脚边的小礼盒里还有一块未经雕琢的宝石。
很罕见也很独特的玩意儿,白日闪着绿色火彩,夜间泛着红色光泽。是她上次随口提了一句的紫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