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痛快,看谁都不痛快。
他从来都只看一个人顺眼,不过那个人,现在一眼都不想见到他了。
齐晟扯了下唇角,轻嘲。
她一点机会和情分都不想给他留,她恨不得把所有在一起的痕迹都抹掉。
痕迹?
齐晟猛然想起点事情,推开手边的酒杯,外套都没拿就走了。
“三哥,这又怎么了?”
“不用管他,”顾淮之全程看戏,“一物降一物,老三被他那小心肝刺激疯了。”
从小玩到大,顾淮之了解齐晟。
他倒不至于因为一个女人失魂落魄,不过明摆着,他就是对那女的不同。如果他不在乎,手段再强硬点儿,一直玩到腻,才符合他阴刻寡恩的性格。
可他自始至终下不了手。
一票人面面相觑,觉得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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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疾驰。
司机这一晚上被折腾得不轻,偏偏齐晟阴着脸,他也不敢问。
燕京的大雪夜,撒盐吐絮一般,堆砌了铺天盖地的白,映亮了夜色。
阿姨刚整理完东西,正低着头擦地。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她还没来得及抬头,就听到一声质问:
“扔了吗?”
阿姨看齐晟杀气腾腾的样子,怕他邪性起来了,连忙推说已经照做了,“扔了,您吩咐完我就已经扔了。”
“扔哪儿了?”齐晟微蹙了下眉。
“啊?”
阿姨觉得自己岁数大了,越来越跟不上年轻人古怪的大脑思路了。
“我问你扔哪儿了?”齐晟沉着嗓子重复了一遍。
“我,”阿姨也有点急了,怕他怪罪,但也不得不属实说,“我看怪可惜的,万一沈小姐以后还回来,问起来不好交代,就找箱子给收着了……”
齐晟嗓音沉沉地嗯了一声,忽然平静了,慢条斯理地拆掉了钻石袖扣,将外套一扔,往房间走。
“搬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