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偏低,“疼不疼?”
“没事儿,这里有创可贴。”沈姒从拉开柜子,拿出一枚撕掉了包装。
齐晟垂眸,漆黑的眼眸中晦暗一片。大约是看不下去,他从她手中夺过,淡声说了一句,“伸手。”
沈姒看着他,鬼事神差的,顺着他的话伸出了流血的手指。
齐晟捏着镊子,夹了块酒精棉替她擦了擦指腹的血液。听她很轻地嘶了一声,他掀了掀眼皮,目光沉沉地看了眼她,“早说过你不适合做这些。”
不等沈姒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齐晟已经将她的手指贴好了。
沈姒后知后觉地想起从前来。
齐晟是说过“你不适合做这个”,在她学了一周时间,给他做了两道比较简单的南方菜的时候。她当时满心欢喜和期待,结果他尝了一筷子,就不冷不热地撂下这么一句。
她一直以为,他是不喜欢吃。
毕竟当时那个语境,她真听不出来他其实是在关心她,失落了好久。而且这话给她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后续打死她也不肯再自取其辱了。
齐晟半垂着视线,碎发遮了点漆黑狭长的眼,五官都好看。
沈姒看着他,缓慢地眨了下眼睛。
大约是她的视线太过直白,齐晟漆黑沉冷的眼对上她的,“怎么了?”
“没怎么,”沈姒敛回了视线,敷衍了一句,“就是在想今晚的事。”
“嗯?”齐晟不太走心地应到。
“我就在想,这些年得罪了你多少,还能不能补救,”沈姒似笑非笑地看他,“万一你记仇,跟我计较怎么办?不知道现在跑还来不来得及。”
她说的是他处理贺临。
可能是一进门就撞上扎穿手心这一幕,太过直观的血腥,越想越让人心惊肉跳。说实在的,放在她刚认识他时,她真可能会因为怵他,想跑。
这几年到底习惯了他的脾气。
金尊玉贵,满手杀伐。
齐晟嘶了一声,屈起指骨敲了下她的额头,气压低了几度,话里有点微妙的不爽,“小没良心的,白疼你一场,我替你出气,你跟我说这些?”
他低了低嗓音,“你去打听打听,除了你,我这么对过谁?”
沈姒没接他这话,只笑了笑。
她盯着手上的创可贴,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会有麻烦吗?”
齐晟掀了掀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