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个天真的学生，转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剥削者。
是的，戴沐白给自己的定位就是剥削者。
他的身份让他无法真正对底层民众的疾苦感同身受。
感同身受是世界上最虚伪的词汇。没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永远无法理解那些事情真正的感受。
“我们终将满手鲜血。”戴沐白垂着眸子，轻声道。
唐三沉默。
他算不得什么善良之人，前世作为唐门弟子，他虽然没有亲手杀过人，但他知道，死在他的毒药与暗器之下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可那与手执凶器，亲自杀人的感觉不同。
弗兰德与赵无极分别拍了拍马红俊与奥斯卡的肩膀，他们说道：“这就是一个强者为尊，弱肉强食的世界。你们终将离开学院，独自在大陆上闯荡，若是心慈手软，决计活不长久。”
李郁松也说道：“院长说得没错，出门在外，咱们魂师都是在刀口上舔血的。你不杀人，人就杀你。你们现在虽然不习惯，但这是你们迟早要面对的事情。”
“与其将来心慈手软被人杀死，不如现在就开始适应。”弗兰德十分感慨，“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充满光明的。”
赵无极抹了一把寸头，说道：“你们今天的对手个个凶神恶煞，死在他们手里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你们头一次杀人杀的是这种死不足惜的人，应该能很快想通吧？”
“可是……”宁荣荣虚弱地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哪怕知道他们作恶多端，可他们毕竟是鲜活的生命啊！他们上一刻还凶神恶煞的，下一刻就死不瞑目地倒在了台上……”
戴沐白没理宁荣荣，反倒是脸色怪异地看着小舞。
朱竹清和宁荣荣吐就吐吧，毕竟他们是真没见过这种场面。
小舞她本来就生长在弱肉强食的星斗大森林，怎么也这样？
为了不引人注目装的？
小舞有气无力地白了戴沐白一眼，她倒在沙发上，虚弱地说：“人杀人，人杀魂兽，人杀普通动物……人类本来就一直活在杀戮之中。咱们这些魂师，哪个手上没有沾过血？人是生命，魂兽也是，谁也没比谁高贵。如今这副模样，不过是一时间受到的视觉冲击力太大，恶心而已。”
宁荣荣眨眨眼，也走到沙发边上，瘫在沙发上。
她觉得小舞说得很有道理。
但直觉哪里不太对劲。
朱竹清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