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地方红眼白脸地争辩,她也想尽快离开这里。
夜晚的殡仪馆总有一股某种让活人浑身汗毛凛凛的气氛流荡。
直到回到金沙角,她都无法消弭那种在殡仪馆的阴森感觉。
回房之前,虞尽眠叫住了兰席凌,“我们什么时候试穿订婚礼服?”
她的主动,令兰席凌挑眉,“真的想通了?”“难不成还是假的?外公告诉了我一些事情,我和他……”虞尽眠面露凄色,和他实话实说,“我很爱他,可有些事情并不是只要一个爱字就能消弭的。但是,无论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未来会怎样,我都只爱
他一个人,孟叔叔永远都是我心底最重要的人。”
也不管兰席凌是什么脸色,她伸手捂住了胸口处的心脏,轻轻按了按,“我妥协了,但不是对这里妥协,而是对我的迫不得已妥协,对我的父母妥协。”
兰席凌面色渐渐冷下来,十分难看,好像能吃人。
“你是在告诉我,我只能得到你的身体,却得不到你的心?”
虞尽眠沉默,面上默认,心里却想,你连我的身体都别妄想得到。
兰席凌走上去,在两人错身分开之时,他说:“人心善变,我有的是时间,下个星期二我带你去试穿礼服。”
虞尽眠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转了好几个弯儿。
她站了片刻,推开门,走进房间,关门。
正要开灯,一双手臂从她身后抱过来。
有力的手臂,强烈的气息,凌然的气势,虞尽眠感受到了男人身体里蕴含着的强大力量和爆发力。
她很意外:“孟叔叔,你怎么来了?”
“怎么这么晚回来?”
两人同时开口,虞尽眠愣了下,笑了,“我还去殡仪馆看了兰二哥。”
孟九云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耳垂,伸手开了灯,然后把人转过身来,两人面对面。
明亮的光线下,小姑娘的眼睛有些红红的,还有些水肿,他眉头一皱,“哭过了?”
虞尽眠抱住了他精瘦的腰,整个人埋入了他的怀里,低声说:“是啊,我哭过了,哭得很伤心,很难受,心好像要碎掉一样。”
“因为兰烈?”孟九云想到她大晚上去了殡仪馆,不大高兴。
还哭得什么心要碎掉一样,又不是她男人死了,有这么难受?
“以后不准因为其他男人哭。”孟九云面色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