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来瓶装水,他踩着拖鞋走到裴廷面前,被人攥着手拉到沙发上。
更亲密的抱着睡都做过了,热乎的身体才分离不到半分钟,顾宝顺其自然地挨着裴廷坐下,看对方喝水。
他盯着裴廷的黑眼圈,望那上下滑动的喉结,没忍住道:“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忧郁啊,你一点都不关心我!”
受到指控的裴廷只能无奈放下水瓶,拧紧:“所以宝为什么忧郁啊?”
他将你替换成宝,亲昵又暧昧。
顾宝没留意,觉得裴廷敷衍,又不敢作,怕被打屁股。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朋友的那点事,他尽力了,杨扶风和纪图不和好,他没办法。
更深的忧郁,是对分离的。从高中到大学,马上翻开人生新篇章,顾宝有点怕。
裴廷:“你那两个朋友都还小,年轻气盛,等长大了,成熟点,就会意识到当时天大的事情都只是小问题。以后要是有重逢的机会,说不定能握手言和,冰释前嫌。”
未必就是握手言和,也可能是成年人之间留有余地的客套。这深一层的可能,裴廷不打算跟顾宝说。
他觉得顾宝迟早会懂,却仍像每位溺爱孩子的长辈,盼他晚些才懂,望他留有天真,保持纯粹,过的快乐。忽然就懂了,为什么顾正能将顾宝养成这样。
顾宝望着裴廷:“那得等多久啊?”
裴廷勾唇,逗狗般挠他下巴:“这我怎么知道,当你裴哥是万能的啊?”
顾宝不乐意被他挠,拍开他的手,说回去了,时间不早,明天还要起床。
本打算走,顾宝多余地问一句:“真不跟我去谢师宴啊,谢师宴你可以不参加,晚上聚会一起呗,你年纪不大,怎么一天都晚老气横秋,我觉得你需要吸收点青春气息。”
“你还不够青春?”裴廷说。
顾宝脸红:“那是,我可太青春了,你最近有没有感觉到自己在变年轻。”
“你当你是千年人参还是保健补品,我本来就年轻。”裴廷说。
他起身,拉着顾宝站好:“明天好好的玩,一辈子难得一次。”
顾宝想得很远:“你说会不会有人跟我表白?趁最后一天,像我倾诉着三年来对我的爱慕。”光是想想,都快美死了。
他说完,就发现裴廷凉凉地望着他:“哦,或许吧。如果告白了呢,你打算怎么办?”
这也太冷淡了,顾宝悻悻道:“也不能怎么办,我妈